葉桑將詩收了起來,遞給角梅。
角梅忍笑接過,小心翼翼地將詩收了起來。
不過片刻,小二便被叫進來提詩。
見隻有周兮月的一首,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地退下。
等走出包間,小二捧著那首詩來到另一處包間,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清越的男音響起。
屋內,男人一身青衣,筆挺地站在窗前,目光平緩得望著樓下的喧囂。
而一側的小廝,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側。
見小二走進,小廝連忙走進,接過他手裏的那首詩,見隻有一副,詩是寫的不錯,但也並未讓人感覺到眼前一亮,尤其是下麵的提名隻有一個“周”字,不免問道:“隻有這一副?”
小二點了點頭,低聲地說道:“隻有這一副,另一位小姐並未動筆。”
他估不準自家公子看上的是那包間裏的哪位小姐,便將詩直接拿了過來。
聞言,小廝點了點頭,便讓小二退下。
很快,屋內隻剩下二人。
小廝看了一眼手裏的詩句,走到自家公子身側,換道:“公子?”
陳子居將剛才他們的那番話都聽得進去,知道葉桑並沒有作詩,便應了一聲,睨了小廝手中的那副詩一眼,不知為何,眼底竟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說道:“拿下去吧……”
聞言,小廝點了點頭,大約猜的公子的意思,將詩提了出去,公之於眾。
上次,葉桑在陳家設宴做的詩太令人影響深刻,隻怕公子念念不忘,不過可惜的是,這一次,葉桑並未動筆……
……
很快,周兮月的詩被當場念了出來,也贏得了不少人的掌聲。
因為她隻落筆了一個“周”字,所以大多客官並不知作詩的是位小姐。
場下,熱鬧非凡。
她們聽著下麵的人討論著詩句,很快,不再有人作詩,接下來便是投票。
每個人都能拿到一張票投給今日自己最為滿意的詩句,票數高者便是今日的詩魁。
但凡前三者,能得到醉風樓送出的厚禮。
她們拿到票,都不謀而合地投給了“周公子”。
周兮月笑了笑,道:“早知道如此,我真該多交幾個人,給我投票。”
醉風樓的厚禮不俗,其中還有江南名師的一幅名畫,就連周兮月都有些眼饞了。
聞言,葉桑笑了笑,道:“隻要你寫上你名字,全醉風樓的人都會寫上你的名字。”
周縣令之女,容城的人誰不巴結不討好?
更何況,周兮月到如今還未定親,下麵的人有的是想要一睹芳容,一得芳心的才子。
周兮月剛才那一句也不過是玩笑話,見葉桑那麼說,便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睛:“確實該如此的!我剛才竟未想到!”
她雖癡纏那獎品,但也並不是特別想要,這麼說,也不過是大家一起樂樂。
眾人發笑,也知道她說的是虛話,若真想要,她又怎麼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
結果很快就出來,核對好票數之後,得到詩魁的是今年的容城第一秀才,方旭。
而周兮月並未入名,雖有些失望,但也不影響大家的興致。
詩鬥之後,便是重頭戲。
每年一度,醉風樓都會出一首絕對,但並不是每一年都能夠有人對得上的。
但凡是能夠對得上絕對的人,都能夠得到前往柳城,進入陳家學府的機會。
要知道,每一年進朝為官的新官裏,來自陳家學府的就有十之三四,這個比重放在整個昊國裏,都是數一數二的。
這是難得的機遇,所有人都不願意放棄。
等到醉風樓的大管家公布上聯的時候,明有準備,但大多數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畫上荷花和尚畫。
每年的絕對都難,卻不曾像今年的對子那麼難。
這上聯乍一看,並不出彩,卻暗藏著玄機。
對比工整,首尾字相同,更重要的是正反讀音對稱。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尋思苦惱想著下聯。
見狀,隨機又聽到管家說道:“但凡是能夠對上這絕對的,除了能有進入陳家學府的資質,還能夠得到陳家的收藏之一。”
至於是何等收藏,管家並沒有說出口。
包間裏,一聽到這上聯,葉桑頓時就樂了。
她作詩不怎麼樣,但對對聯卻是極為在行的。
這都要歸功於,前世老爺子的管教。
前世她雖叛逆,但自小的家教極嚴,就算長大後,行為放縱,但該有的教養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