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抖擻地朝著葉桑問道:“少夫人可是有事情要吩咐給奴婢們?”
看著冬九這一聯激動的模樣,葉桑忍不住輕笑出聲,“還別說,這會兒還真是有事情要吩咐給你們呢。”
冬九聽著眼睛一亮,期待的朝著葉桑看了過去。
葉桑朝著冬九招了招手,低聲在冬九耳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江南雲城。
往日繁華如許的城池,此時卻是一片破敗,城中那些精致的房屋,也都爛的不成樣子。
百姓們神色淒苦的走在大街上,絲毫沒有因為有人來賑災,而感覺到任何興奮之色。
城主府中,姬長夜一身雪白衣袍因為連日的奔波上麵已經沾染了許多灰塵,若是在往日這件衣服恐怕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個旮旯砸腳裏去了。
可是如今,在折袍的再三提醒下,姬長夜依舊穿著這件衣服。
大堂底下,站著兩個戴著官帽的中年男子,一位是雲城城主江建業,另一位則是雲城的知縣,名叫穆清流,看起來年紀頗輕,約摸著三十歲左右。
兩人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堂下,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雲城城主一張憨厚老實的臉上更是布滿冷汗,卻絲毫不敢抬手去擦一下。
隻因為坐在主位上的姬長夜。
姬長夜手中拿著一本卷宗,每每翻過一頁,紙頁翻動得細小摩擦聲,都讓站在底下的兩個人禁不住一抖。
約莫著半盞茶之後,姬長夜將手中的卷宗放到了一旁的小幾上,犀利的鳳眸直直地看著站在下方的江建業。
“江城主,這些便是之前國庫發下來的銀子所有的去向,可還有其他遺漏的地方?”
姬長夜說著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那漫不經心的態度配合著他周身流露的淩厲氣勢,嚇得江建業雙腿一軟,撲通一聲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欽差大人明鑒呀,下官是萬萬不敢說謊的,這卷宗上的錢款去向總數,便是之前國庫發放到雲城的所有賑災銀子,絕無一分一毫的錯漏。”
說著便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起了頭來,那張老實憨厚的臉配合著他此時著焦急的模樣,當真是讓人為之動容。
然而姬長夜麵上冷漠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端起桌上的茶水又喝了一口,姬長夜將目光放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的穆清流身上。
這位縣令大人倒是起了個好名字。
“穆大人,對於江大人地說法,你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跪在地上的江建業,一張老實憨厚的臉頓時就憋紅了。
欽差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他放在所說的那些嗎?
倒是穆清流聽到姬長夜這話,抬頭看了姬長夜一眼,低頭滿是恭敬地道:“回欽差大人的話,下官並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姬長夜眼眸微微一暗,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麵上輕敲著,“所以你們二人這是一致認為,交上來的這份卷宗,或者說是賬冊,並沒有任何問題。”
跪在底下的江建業又是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下官敢拿自己的性命擔保,這份卷宗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姬長夜目光看向了穆清流,穆清流麵上並無太多表情,聽到江建業這麼說,也隻是淡淡地附和道:“下官也覺得交上去的那份卷中並沒有任何問題。”
姬長夜眼中劃過了一抹玩味,淩厲清寒看著站在自己底下的兩個人,穆清流始終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到時那江建業,姬長夜一直沒有讓他起來,他便隻好一直跪在地上。
如今雖說是夏日,可是江南近日陰雨連綿,縱然是晴天,跪在這青石板上。也覺得一陣陣的寒意順著膝蓋直往身上湧。
不過一會兒,江建業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些。
姬長夜抬眸,這才好像才發現底下跪著的江建業一般,有些驚訝地道:“薑大人怎麼還跪在地上呢,這地板寒涼得很,江大人還是快快起來吧!”
將戒夜感激的朝著姬長夜磕了個頭,我才從地上起來,不過似乎是由於跪的久了的緣故,剛剛站起便踉蹌了一下。
站在他身邊的穆清流連忙伸手將人扶住。
江建業站穩了之後,又是滿臉恭敬地看著姬長夜道:“不知欽差大人可還有其他的吩咐,下官好去準備。”
姬長夜嘴角閃過了一抹譏諷,仿佛十分頭痛一樣的,抬手按了按額角,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眼中劃過了一抹嫌棄之色。
江建業見狀,連忙恭敬地道:“是下關疏忽了,大人一路奔波至此,來了之後連口熱水都沒喝上,便又趕至縣衙處理這些事情,想必早已勞累不堪,下官這就讓底下的人去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