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碧清說著,笑得越發真誠,好似真的為葉桑著想一樣:“少夫人如今年紀雖輕,可子嗣一事,也是馬虎不得。若是能夠早早有個孩子,想必老將軍和少將軍的母親也會十分高興,況且少夫人久久不孕,莫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話畢,十分擔心地看著葉桑。
倒還真是個不錯的計策,葉桑心中讚歎。
在眾人或憐憫或八卦的目光中,悠悠抬頭看著許碧清道:“說起子嗣,我倒是忽然想起,許小姐似乎比我還要大上一歲,按照年歲算,倒是我該稱許小姐一聲姐姐。這些年來,許家在京城逐漸站穩腳跟,許小姐功不可沒。可家族再如何重要,女子的婚姻大事也馬虎不得。”
“再耽擱兩年,許小姐要找個好人家,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恰好今日小郡主壽辰,京城中有些名望的人家都來參加宴會,許小姐不妨挑一挑。”在許碧清臉色難看的要吃人的情況下,葉桑麵不改色的將自己的得話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果然還是太閑了,既然這麼有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怎麼不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葉桑轉頭朝著許碧清看了一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傳達的一清二楚。
周圍人的目光也隨著葉桑的話放在了許碧清的身上。
感受著眾人放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許碧清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在抬頭看著葉桑那張笑盈盈的臉,恨不得伸手將她那張臉給撕破了。
攥緊了手掌,許碧清皮笑肉不笑:“有勞少夫人擔心了,挑選夫婿乃是大事,家母自會為碧清相看的。”就差沒明著罵葉桑多管閑事了。
葉桑也不在意,一張絕美的麵龐,笑得人畜無害:“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畢竟我與許小姐同從容城過來,自然是希望許小姐過得好,若是言語有何不當之處,還望許小姐見諒,莫要同我一般計較。”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計較。許碧清氣得咬牙切齒,麵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和善的模樣:“那是自然。”
說著話頭一轉,“如同少夫人所說的那般,我自然也是希望少夫人好的,雖說如今少將軍身邊並無妾室,可少夫人若是長久無子,那老將軍那裏也,怕是也不好交代。若是少夫人身體有什麼問題,還是應該及早去看太醫的好,正巧我在宮中認識幾個德高望重的太醫,若是少夫人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介紹給少夫人看看。”
這是要一口咬定她有病?葉桑實在是有些想發笑,這般毅力,倒真不愧是能把許家在京城發展到如此地步的人。
葉桑臉上笑容不變,哪怕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汙蔑,也不見分毫憤怒,倒是讓周圍看熱鬧的那些夫人們心中越發敬服了起來。這般寵辱不驚,不愧是老將軍千挑萬選的孫媳婦。
北冥汐從池塘那邊走過來,遠遠的便聽到許碧清的一席話,當即麵帶笑容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葉桑的手,滿臉擔心:“弟妹,你身體有礙,怎麼不早些告訴我。我身邊也帶了兩位太醫,其中一位正是我北冥的婦科聖手,回去之後我便讓他給你看看。”
葉桑低頭,將北冥汐抓著自己的手輕輕撥開:“有勞嫂嫂擔心。”
如此淡漠,北冥汐自然不甘心,抬頭看著許碧清,張嘴便是誇獎:“這一位便是名滿京城的許小姐,當真是長得花容月貌,如此容貌,最後也不知是哪家公子有福氣,能將你娶回去。”
說著又轉頭看向葉桑:“剛才我弟妹說話有些尖銳,得罪了許小姐的地方,我這個做嫂嫂的在這裏向許小姐賠罪。桑兒年輕氣盛,還望許小姐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多見諒。”
不遠處的長廊中,長公主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坐在此處喝茶,有人聽到北冥汐這一番話,當即就不客氣地笑出聲:“這北冥公主嫁到將軍府這麼久了,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一個無權無勢,背後幾乎沒有娘家依靠的女人,說話倒是大言不慚的很。”
那老夫人說完之後,目光便落在了冷若嵐身上。
冷若嵐起身,朝著長公主行了一禮:“小輩們不懂事,打擾了長公主的雅興,妾身這邊去看看。”
長公主點了點頭,溫聲囑咐:“幾個小姑娘一起鬥嘴,倒也別太過苛責,免得她們一個個,日後都不敢來我這公主府參加宴會了。”
眾人連忙笑著道不敢,冷若嵐則朝著花園走去。
而這邊,北冥汐正站在許碧清的身邊,一副貼心好嫂子的模樣看著葉桑,“桑兒,有病就要盡早去看,諱疾忌醫可不行……”
她正說著,話就被人打斷了,“都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