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做了個手勢，“沒問題。”
姚辛順著窗戶看出去，皺起眉心，“小曦曦，你改天去吧，外麵好像要下雨了。”
“天氣預報沒說下雨，南山公館夏末這邊一到下午就是這樣，天色有點陰，不一定會下雨。”
“我走了。”
姚辛心裏怪不安的，“記得帶傘。”
……
“少夫人，你要去哪裏？我開車送你過去吧。”白箏見莫晨曦在玄關處換鞋，問了一句。
“不用，等下吃飯時，你幫一下姚辛吧，我去她家幫她拿幾件衣服。”莫晨曦微微一笑，“女孩子的東西，你去好像不合適。”
白箏略羞赧地撓了撓後腦勺，“那你要小心點。”
“知道了。”莫晨曦穿好鞋子，帶了把傘出門。
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才到姚辛家裏。
莫晨曦熟門熟路走進她的臥室，打開衣櫃，找到那條黃色長裙，疊好塞進袋子裏，另外又挑了幾套衣服一起帶走。
走出房間時，袋子不小心碰到櫃子上的相框，相框啪嘰一聲掉了下來。
莫晨曦彎腰撿起，看到相框上兩個挨在一起笑得陽光燦爛的小女孩，猛地愣住。
其中一個小孩，分明是她。
她身上穿的是母親親手縫製的小西裝和裙子，不會認錯的。
旁邊這個，是姚辛嗎？
她們這麼小就認識了嗎？
“姚辛……姚姚……姚姚……”
難道夢裏麵的那個女孩，就是姚辛！
她一直知道的嗎？為什麼不告訴她？
莫晨曦坐在床沿，望著相框裏的照片發呆，大腦昏昏沉沉的。
好像忘記了好多事情。
為什麼會這樣？
“痛！”
一股劇烈的刺痛驀地從大腦深處撞出來，莫晨曦心口一痛，很沉重地喘了口氣，一片陌生又驚悚的記憶，突然灌入腦海裏。
“晨曦，叔叔喜歡你媽媽，你當我女兒吧？”
“什麼？你不肯？為什麼？我比你爸爸還要愛你媽媽！你爸爸就是個神經病，每次病發就打你媽媽，你難道不恨他嗎！”
“晨曦，你不肯成為我女兒，等你長大後我就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天牛，你害怕嗎？還不趕緊叫我爸爸！”
“小哥哥，我用煙灰缸砸了爸爸的腦袋，我不敢回家。”
“那我在這裏陪你，不要哭。”
……
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她記起來了。
姚辛，白灝臣，都在她的小時候裏出現過，隻是她忘記了！
轟隆！
天邊滾起悶雷，白色閃電打進來，晃得眼睛刺痛。
莫晨曦抱頭蹲在地上，全身微顫。
好多悲傷的記憶，在身體裏遊蕩，帶來窒息的痛。
就像被人丟進海裏，墜入海底。
“嗡嗡嗡……”
口袋裏的手機發出震動聲，將她的神經拉扯回現實裏。
“喂？”莫晨曦微顫地握著手機，神情呆滯。
“少夫人，你回來了嗎？外麵下雨了。”白箏焦急的聲音傳來。
莫晨曦聞言抬頭望出去，才發現外麵已經掛了厚重的雨簾，灰蒙蒙、濕漉漉的一片。
她的心情也跟著霧蒙蒙。
“喂？少夫人，你有在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