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要去哪兒啊!”白箏把紙張折好,焦急地四處看了下,像隻無頭蒼蠅四處竄。
“小姐姐!”
“姚辛你給我出來!”
“師傅,載我去車站吧。”姚辛在司機的幫助下坐進車後座,給了司機數張百元鈔。
“一百塊就行。”司機接了一張,目光掃過她紅紅的眼睛,以及不能動彈的腿,暗暗歎了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真沒良心,竟然把身體有殘疾的姑娘扔在這種地方,要是遇到流氓了怎麼辦?還好他開車經過。
到了車站,司機幫忙把姚辛抱下來,放在輪椅上,“姑娘,你一個人能行嗎,你家人呢?”
姚辛笑笑,“可以的,有人來接我。”
說罷,頭上的光線一暗,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到她身後。
“你男朋友來了啊,那我走了。”司機見狀,不再打擾,開著出租調頭離開。
姚辛深吸了口氣。
男人把手放在椅背的推杆上,推著她進了車站,“怎麼不說話,該不會是難過我剛才沒幫你解釋?”
姚辛噗嗤笑了聲,眼底有晶瑩的碎光,“我隻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姚辛:……
“你自己做的決定,有什麼好悲哀的。”
看看,這種冷漠無情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她的男朋友。
一點也沒有白箏可愛。
姚辛躺在車裏,一路睡到目的地:一棟隱沒在翠竹間的徽派別墅。
河邊垂柳,黛瓦白牆,姚辛順著車窗,看得入迷。
男人把她從車裏扒拉出來放進輪椅裏,看她一副鄉下妹進城的樣子,不禁笑了笑,“怎麼,好幾年沒來,不認得了?”
姚辛搖頭,“認得自然是認得,隻不過現在看的跟以前看到的,不是很一樣而已。”
男人輕歎,“怎麼會一樣,當初你來時,是深秋,現在你來了,是夏末。”
“得了得了,別在這裏咬文嚼字,帶我進去。”姚辛催促男人。
別墅一如既往的寧靜,姚辛被同伴推到院子,一棵被風吹拂的垂柳旁,一個身穿灰色棉質家居服的男人坐在藤椅裏,手上卷著一本書,看得認真。
“二爺。”男人停下,恭敬地喚了一聲。
被叫做二爺的男人輕輕頷首,“回來了。”
姚辛眼神微閃,垂下頭,“二爺,晨曦被三爺帶走了。”
男人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情緒淡淡“嗯”了聲,“你的傷怎麼樣了?”
姚辛:“還是老樣子。”二爺你不應該去要人嗎?
姚辛很想說這句話,可長期的奴性已經叫她沒辦法反駁莫苳青。
莫苳青放下手中的《千金方》,轉過身來,走到姚辛麵前,用手按了按她身上的穴位。
姚辛咬牙,但還是沒忍住溢出了一聲悶哼。
莫苳青點頭,“不錯,還有複原的可能,你的主治醫生技術很好。”
看來他離開了這裏,進步更神速了。
莫苳青在心裏感慨,阿貊,你到底還是放不下。
“二爺,那晨曦的事情……”
“我會處理,你安心在這裏養傷,你也好久沒見過你弟弟了。”
提起弟弟,姚辛的心轟然塌了一塊,眼底泛酸,“謝謝二爺。”
莫苳青嗯道:“秋雨,這段時間讓她跟孩子住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