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怎麼辦,一邊是大哥,一邊是愛人。
哥哥的樣子又出現在腦海裏。
如果不是白希堯,他們一家到現在還可能是和和睦睦在一起的。
“可是,你讓我怎麼安心地和他在一起?從今往後,隻要我和他在一起,就會想起來,是他的父親引得我父親發病,而後毀了這個家,我唯一的哥哥因為那場大火留下了終身的殘疾……”
莫晨曦忍著顫抖,轉過了身體,目光愣了一下。
白灝臣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站在後麵,把那剛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在深城不辭而別,好在有人通知他,他就急急忙忙找了過來,聽到的卻是:她不想再和自己在一起。
收起眼淚,莫晨曦別開臉,不再看他,擦身而過時被抓住了手臂。
“跟我回家。”他低沉道,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走了。
白希堯目送那兩抹身影,閉上了眼,一臉菜色。
當年的記憶如潮水一樣湧來,他相當的後悔。
原以為這件事會永遠被蓋在塵埃裏,誰能料到還有個沒死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
……
門口,一輛黑色加長版林肯開過來擋住他們的路,車窗下降,傅君祁麵沉如水地出現在視線裏。
鎖定白灝臣的目光裏,充斥著實質性的恨意。
“妹妹,你是要繼續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你有心嗎,你忘記當年爸媽在火海裏叫的如何淒慘了?你知道我這些年來的煎熬嗎?我披著人皮,活得不像個人!”
“傅先生,不要把你的個人意願強加到她身上,她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她,但我不允許有人在她傷口上繼續撒鹽!”
白灝臣始終攥著莫晨曦的手,表麵上依舊霸道,其實心裏已經沒多少底氣了。
她父母那件事,是他爸理虧在先,就算她現在立刻和自己攤牌,他也沒有資格指責。
可他不想和她分開,從在一起的那天開始,就沒打算和她分開。
從心底冒出的危機感使他強製性把她拉到了車裏,開回南山公館。
“少爺,要追過去嗎?”傅君祁的助理問道。
傅君祁咬了咬牙,“回深城!”
南山公館。
“我哥哥他的身體出了很嚴重的事情,要治療,需要我去陪他。”莫晨曦坐在床邊,為難道,眼睛裏滿是淚水。
“你哥哥年紀這麼大了,他還是小孩子嗎?需要你陪?”白灝臣有些著急,因為她的話裏麵意思是打算離開了。
“他傷得很嚴重……”
“我請仇北貊去幫他治療。”
“他不會答應的,你爸爸間接害死了我一家人。”莫晨曦咬著唇瓣,不讓眼淚掉下來。
“對不起,我代我爸向你們道歉。”
“道歉有用嗎,沒有。道歉了我爸媽也回不來,我哥的身體也回不來!”
莫晨曦的憤怒值抵達到了一個點,身體劇烈顫抖著。
白灝臣的心,往下沉:“所以你要離開我了?莫晨曦,你就這麼脆弱嗎,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