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中醫無所謂地笑笑，對那個前來求救的人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不管了，反正你也沒有答應他。”林雪陌沒想那麼多，看著白灝臣，“我們快點回去吧，早點回去，舅媽就能少受一點苦。”
“嗯。”白灝臣也是這樣想的，這趟比他想象得還要簡單，當然，華陽中醫是看在林雪陌的麵子上才這麼爽快答應的，他沒有忘記這一點。
等治好了母親的頭疼，他得好好感謝兩位。
華陽中醫收拾好行李，拎著箱子跟兩人出門，剛鎖上大門，大冷天裏全身濕漉漉的莫晨曦拎著鯉魚趕回來了。
“華陽醫師，這就是你說的紅鯉魚，我抓到了！”
正當莫晨曦興高采烈拎著鯉魚跑回來時，在院子裏碰到了他們兩個，不禁一怔。
沒想過世界這麼小，居然能在這裏碰到他們兩個。
而華陽醫師拎著行李箱和他們在一起。
“哦，不好意思，我答應跟他們走了，你明年再來吧。”華陽醫師的語氣裏毫無愧疚之意。
莫晨曦忍著身上蝕骨的冷意，一絲怒意被勾了出來，“為什麼？你明明說過的，隻要我親自下池塘捉了紅鯉魚，你就答應跟我走，為什麼現在你要反悔？華陽醫師，說過的話怎麼能反悔？”
“怎麼不能反悔？某些人說過很多話都反悔了不是嗎？而且華陽醫師說的是，你抓到鯉魚才答應你，在你回來之前她已經答應我了，她沒有食言，是你慢了一步。”白灝臣突然反唇相譏。
在聽到他的話的那瞬間，莫晨曦感覺臉上被打了一巴掌，很疼。
“晨曦，真的很不好意思，舅媽突然間頭疼，我們是連夜趕過來的。”林雪陌低聲道，很是同情地看了莫晨曦一眼，心情卻是無比的輕盈。
莫晨曦不語，凝視麵前的男人片刻，目光落到了華陽醫師身上，懇求道：“那醫師，你幫他們治好之後，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我哥哥的病情十分嚴重！”
“不好意思，不能。我半年裏隻問診一次，這個規矩維持了幾十年，不能因為你打破。你找別的醫生吧。”
莫晨曦心裏咯噔了一下，變得很沉很沉。
來的時候，她給了傅君祁希望的。
可現在她空手而歸，怎麼對得起他？
“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嗎？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莫晨曦再度懇求，可惜華陽醫師連正眼都不帶看她一眼。
莫晨曦默然轉身，把辛苦捕回來的紅鯉魚丟進了旁邊的小河裏，冬日的冷風和著濕透了的衣裳吹拂著，蝕骨的涼意像小蛇一樣鑽進身體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扯唇苦笑。
歡喜了一場，原來真是的一場白歡喜。
她離開了，留下一片落寞的背影。
白灝臣意念一動，抬腳追上去，把外套披到她的肩膀上。
“我會說服華陽醫師去看你哥哥的。”
“謝謝。”
她用陌生的餘光瞥了男人一眼，那種目光裏充滿了感激，也帶著空洞的麻木，仿佛他隻是一個恩人。
緊跟著，她抬手把肩上的西裝拉下來，放回他手裏，大步流星走出巷子，彎腰鑽進了轎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