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楊庭帶著一籃的粽子出門,是去給一個在軍隊的堂哥送粽子。
校場訓練的聲音響徹天際,楊庭繞過,走到一扇門前停下。
“叩叩。”楊庭敲了敲門。
“進。”
得到允許的楊庭推門而入。
“你是?”楊氏子孫挺多的,所以楊庭堂哥並不記得楊庭。
“我姓楊,同輩人。”楊庭曾遠遠的看過一眼這個被封為雲騎尉的堂哥,雖說現在武不如文,但能某一個官職在家族中也算是光彩照人了。
楊峙恍然大悟:“啊——!原來是小堂弟啊。”他叫楊庭小堂弟也沒毛病,畢竟楊峙都四十六歲了。
“嗯,我來送粽子。”說著就把手中的一籃粽子放到了紅木桌子上。
“好,辛苦了。”楊峙笑了起來。
後來的事情楊庭記不太清了,好像是楊峙看他比較順眼,所以給他在軍隊裏安排了個職位,是一個校尉,是從七品的官職,而楊峙是從五品的官職。
楊庭學習的一直都是文,雖然武官的這個官職很好,但終究是不適合楊庭的。
楊庭又是初來乍到,管也不會管,練也不會練,剛開始一個月的俸祿幾乎被扣光了,後來別的校尉手下帶的一個將士陳拂看不下去了,就教他練,這才讓他第二個月的俸祿保住了一半。
楊庭後來越來越依賴他,訓練的站不住腳的時候就喜歡往陳拂懷裏撲,當然,不能剩飯,陳拂是必教的。
楊庭敲了敲碗:“我能不能不吃了?”
“不行,不能浪費。”陳拂態度堅決。
楊庭看著自己碗裏剩的一點點飯,苦著臉,把碗送到嘴前,剛想要強行扒到嘴裏,但一聞到那個味兒就幹嘔,“嘔——”
陳拂見他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就一臉嫌棄的拿過飯碗,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下次少盛點飯。”說完就把楊庭碗裏剩下的一點飯吃掉了。
“嘿嘿。”逃過一劫。
不知不覺中,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親密,陳拂把楊庭當成學生,而楊庭把陳拂當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在陳拂死去的那一戰出發的前一天。
“阿爹!”
“爹爹!”
前麵是一個男孩的聲音,另一個則是一個女孩發出的聲音。
“欸!”陳拂回應道。
是一個看起來非常賢良慈和的女人左手拎著一壇酒,旁邊跟著一個約莫五歲的小女孩,右手抱著一個三歲的小男孩。
“爹~”小女孩撒嬌道。
陳拂聽的心都要化了,“來來來,快讓爹抱抱。”他把小女孩抱了起來,“有沒有想爹呀。”
“想~”陳拂想死這個聲音了,用自己長滿胡紮的下巴親昵的蹭著小女孩白嫩嫩的皮膚。
小女孩被蹭的疼了,大叫道:“娘——痛!”
陳拂聞言,頭停下了蹭弄,哈哈大笑,倒是女人嗔道:“都把孩子弄疼了,還在這笑。”
女人懷裏的小男孩開始鬧騰,“我也要抱,爹,我也要抱。”
“好好好,都抱。”說著就放下了了小女孩,伸手就去接女人懷裏的小男孩,女人把小男孩和那壇酒都遞給了陳拂,然後彎腰去抱地上的小女孩。
他們一家四口,夫妻二人就一人抱一娃,拎著一壇酒往陳拂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邊聊天邊走,陳拂要麼就是問“有沒有好好吃飯啊,要長高高。”要麼就是“要聽娘的話,娘帶你們不容易。”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遇上了來找他的楊庭。
楊庭:“這是?”
“這是我的妻子,他(她)們是我的兒女。”陳拂熱情的介紹,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
楊庭麵表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