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榻上,千尋坐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李熾已經在榻前的屏風處退下了青色團龍官服,自言自語道:“這朝服真不舒服,讓孤王渾身不自在……”
偽君子!千尋一遍遮住自己的眼簾,一邊暗暗咒罵:果然父親沒有看清楚這個李熾的真麵目,父親一死,他就迫不及待要來霸占我了!
誓死不從!千尋給自己定的底線就是,即使此生再也見不到心心念念的茯陵,也絕不和這個風流成性、輕浮不堪的李熾苟且。
看著千尋咬著下嘴唇暗自賭誓的樣子,李熾不禁暗暗發笑:“還是這樣不識好人心!”
“你想幹什麼?”千尋往床榻深處躲一下,嘴上卻還是那般強硬。
“幹什麼?當然是遵循令尊遺命,和你圓房。”
“胡說!我現在……我現在可是剛剛被充沒的官婢,罪臣之女!你不怕這樣把我劫出來,茯陵……額,不,是皇上,要治你的罪嗎?”
“哈哈哈哈……”李熾竟然笑的天地爽朗,仿佛千尋是說了多好笑的玩笑話一般。
最看不慣他這副浪子的尊榮,尤其是那目光流轉中自帶的風流相,一點也不像個堂堂諸侯王。
“虧你還記得你心心念念的茯陵哥哥已經不能直呼名諱。你別忘了,你是罪臣之女,而我可已經變成皇叔了!就是去問皇上把你討來,也不過就是要一件玩物。”
也對,宗人府的大牢都可以為他大開其門,還不是因為他已經鳥槍換炮,成了皇叔?何況他戰功赫赫,又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就算茯陵敵對他,一時也不敢怎麼樣。
李熾又脫掉一件絲綢襯衣,這下露出了男子健碩的肌肉。千尋從來沒有見到過男人的大塊而光滑的肌肉,忙羞得背過臉去。
“你,不許亂來!”
李熾與茯陵一樣,都繼承了李氏皇族的白皙皮膚,隻是他驍勇善戰,和孱弱文雅的茯陵不同,李熾一身肌肉都帶著沙場的彪悍,帶著男人刺激的侵略氣息,朝著千尋襲來。
“不亂來,怎麼救你?隻有此時你和本王圓房,才能讓宗人府不再把你分配給別人。說不定,你還會被送到皇宮,做最低賤的奴婢。”
“我寧可死,也不要委身與你!”
千尋不由自主嗚咽起來。短短幾個月,她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也是相依為命多年的父親,從堂堂大小姐變成了階下囚。現在如同魚肉被皇族的這個風流鬼玷汙,多日強忍的悲痛如瀑布決堤。
李熾並不想真的與她圓房,不過是想嚇嚇她。圓房,隻是為了應付宗人府的說辭。
可是看到千尋這副樣子,他卻心裏一陣難過。如同女王般的掌上明珠,卻成為了皇家權力爭鬥的犧牲品,這裏麵多多少少有他的責任,畢竟燕相是因為和他過從甚密,才引來了皇上的懷疑。
“算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也不想逼你。不過我答應過燕相,要待你如親妹,這裏是我府上,沒人敢造次。”
李熾附身過來,一伸手探到千尋身下。
千尋的股部和他熾熱的手掌親密接觸,大驚失色:“非禮!非禮!”
李熾牢牢按住他的嘴巴,眉頭一簇:“喊什麼!我隻是拿我的便裝,被你壓在身下了!”
李熾從千尋身下揪出自己的一件絲綢便裝,套在了身上。
“無恥之徒!”千尋憤恨地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把便裝套好,你拿著我當親妹的方式,還真的是奇葩啊!
李熾看著千尋的麵色,雖然憔悴不少,但仍然粉麵桃花般燦爛,於是衝她戲謔一笑。
“桌上有糕點和茶盞,你自己填飽肚子,不要走出院子。”
千尋看李熾大步流星走出了院門——那步態,簡直就是一個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