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北辰依舊沒有鬆手,但是他的腳步卻頓了下來,他麵目猩紅,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舒爽:
“舒爽?你就這麼不願跟我走?”
雖然神情如此,可問話的時候,黎北辰的心卻是刺刺的痛。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尖針,一下一下的往他心口上麵紮。
傷口雖小,可卻密密麻麻
“黎北辰,我們已經離婚了”
聞言,舒爽鬆口。然而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舒爽立即鬆口,趁勢跑開。
黎北辰察覺到自己的注意力被舒爽分散開,立馬集中朝著舒爽追了過去,然而,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舒爽從茶幾上麵直接抓起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雪白的脖頸,鋒利的刀口緊緊相貼,也是在深深刺激著黎北辰的心神,她居然拿刀對著她自己。
就像那一次在地下室內,她用燭台劃破自己的手腕一模一樣的堅決。
“你就這麼愛裴其揚?”
黎北辰撕扯著喉嚨,聲音嘶啞,那黑色雙眸中深深切切的哀痛,甚至悲傷也沾染上了臉龐。
所有人都隻能透過肉眼去看表麵現象,他的內心,此刻正在流血,而他也忽然感覺到那種窒息。
回想起舒爽還是裴其揚女朋友的時候,她的臉上有小女兒家的期待,也有花木蘭的勇敢。
她幻想過和裴其揚的婚禮,也為了她和裴其揚之間能有較多的共處而隻身一人冒險。
“對。”
舒爽毫不遲疑的回答。
但拿著匕首的手卻未曾鬆開,匕首也未曾離開過她的肌膚半分。
“黎北辰,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要是非要帶走我,那你就帶走我的屍體吧!”舒爽激動的喊出聲。
黎北辰把她從這裏帶走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再次得罪裴家,到時候,無論是裴其揚還是裴正東,都他媽不會放過他。
到時候她還能留在裴其揚的身邊嗎?肚子中的孩子還能保住嗎?
不,她不要這些發生。
舒爽用了力,殷紅色的鮮血已經順著刀口映現,她這是在朝著黎北辰表態。
如果黎北辰還不走的話,她的匕首一定會順著脖頸狠狠的切下去,且毫不猶豫!
因為,與其親眼所見那樣的場麵,倒還不如在那樣的場麵之前了結自己的生命,而且她也在賭。
“不要——”
聲音厲厲急急而來。
下一秒響起的,是匆匆的腳步聲。
循聲而望,隻見左遷從玄關處跑進,他的身後,還跟著顧寧。
“黎北辰,你瘋了嗎?”左遷跑近,看了一眼舒爽便轉過身去朝著黎北辰厲聲嗬斥。
而顧寧,卻是迅速跑到舒爽的麵前,她企圖抓住舒爽的手,想從舒爽的手中拿走那鋒利帶血的匕首,可是舒爽卻一轉,沒能讓顧寧得逞。
“舒爽,你何必這樣?”
黎北辰沉默的時候,是顧寧那哀痛聲響起。
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大愛,所有人都隻在乎自己在乎的。就如左遷,他眼中所見的是黎北辰,這是他的兄弟。
顧寧眼中就隻有舒爽,因為舒爽是她的好閨蜜。
左遷和顧寧的出現這是意外,可這意外於舒爽而言並不能改變什麼。她沒有理會顧寧的話,視線依舊沉冷狠厲的落在黎北辰的身上,“黎北辰,你要是想看到我死的話,可以不走。”
說著,舒爽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那鮮血又冒了一些。
顧寧失控的喊出聲:“舒爽你瘋了嗎?”
她作勢要去搶走舒爽手中的匕首,可舒爽卻伸手把顧寧一推,左遷急忙的扶住顧寧,他知道,舒爽此刻是無心的。
可是,這樣鬧下去有什麼意思?
“你們,不,是黎北辰,你鬧夠了嗎?你是不是想所有人都死在你黎北辰的麵前,是想這個世界就隻剩下你黎北辰一個人,然後你獨占為王對嗎?”左遷抱緊顧寧,不讓顧寧靠近舒爽。
此刻,他也冷厲的朝著黎北辰嗬斥,那眼眸,就像是冬日湖麵所凍結的寒冰,明亮亮,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黎北辰來裴家找舒爽,門口那些保安被他摞到在地麵,還有此刻旁邊那怯怯站著的傭人,他這簡直就是不要命!
而現在的舒爽,一心知想要趕走黎北辰,隻為黎北辰的安危,卻忘記了顧寧有身孕的時候。
看,人有時候在憤怒或者是激動失控的時候,做的事情都那麼的沒腦子。
左遷的話沉沉的響在耳邊,而此刻黎北辰也沒有失控,所以,左遷所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還有,他也沒有瞎,舒爽此刻堅決狠厲的模樣是清晰的映現在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