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娘用了藥,歇下了。
蕭歌與宇文昊坐在正廳桌邊。
“你讓朕看到侯娘這副樣子,究竟想做什麼?”
宇文昊心中的震驚,已經逐漸平複,望著蕭歌,沉聲問道。
“臣妾在外,為大梁平定北境六年。臣妾的兒子和娘親,留在京城,飽受折磨。”
蕭歌一邊說著,一邊側過頭,盯著宇文昊,雙眼毫無波瀾,似乎隻是在說一段別人的故事,“陛下以為,臣妾該當如何呢?”
冷漠的聲音,如同給了宇文昊當頭一棒。
他凝視著蕭歌,心底閃過一陣沒有來由的畏懼。
“皇貴妃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果真!
他的第一反應,還是為蕭綰辯解。
若是放在從前,這聲辯解或許會讓蕭歌心痛難安。
可現在,她卻隻是嗤笑兩聲,不屑地抖動肩膀。
“陛下要護著皇貴妃,臣妾無話可說。”
蕭歌說著,慢慢地站起身,雙手握著衣角,向下拉扯幾分,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皺。
“今日,臣妾讓陛下看到這一切,隻是為了告訴陛下。臣妾回來了!臣妾的兒子和娘親,不會再任人欺淩!”
宇文昊坐在椅子上,仰起頭,望著蕭歌陰沉的目光,心中發緊,眉角挑動一番。
“至於他們受過的苦楚,臣妾自會一筆一筆地同傷害他們的人要回來。”
說完,蕭歌也不理會宇文昊作何反應,已經仰著頭,大踏步地往外而去。
“你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上!”
就在蕭歌要走到門外的時候,宇文昊驟然高聲嗬斥。
蕭歌停住腳步,卻隻是微微側過頭,望了宇文昊一眼。
“皇上疼愛皇貴妃,臣妾無權幹涉。隻是,臣妾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大梁的背景,皇上就要皇貴妃去把守吧。”
說完,蕭歌冷笑一聲,徑直走進院中。
宇文昊渾身打著顫抖,久久沒有起身。
他雖滿腹怒氣,可卻不得不承認,蕭歌說得對!
如今的北境,隻有蕭歌出手,才能安境保民。
“陛下,前院請吧。”
蕭歌站在院中,抬眼望著太陽,沉聲道。
冬日的陽光,不曾刺眼,反而還有幾分特有的溫暖,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待到宇文昊回過神來,蕭歌卻已經離開了,隻留給宇文昊一個空空蕩蕩的院落。
蕭宏早已經吩咐人備好了膳食,久候宇文昊不至,正焦灼地在屋中來回踱步。
“老爺莫急。”
雲氏瞧了屋外兩眼,心中煩悶,語氣中也沒有了往日的輕聲細語。
“陛下竟然是來接蕭歌回宮的,自是要濃情蜜意地親熱一番。老爺急什麼?”
“你還敢放肆胡說!”
蕭宏聞言,卻立即別過頭,指著雲氏的鼻尖,看似怒氣衝衝,聲音卻情不自禁地壓低了幾分,“她此番回來,瞧到她娘成了那副樣子,定然將你視為眼中釘。我就算是豁出這條命去,也不見得能保住你。”
雲氏正要反駁,蕭歌卻已經進了屋中。
她隻得收回話頭,嘟著嘴,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