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蕭歌卻搶先奪走,“陛下,這布防圖隻此一張。換臣妾將阿滿養在身邊。”
宇文昊凝視著蕭歌,雙眼微微眯在一起,冷峻的臉上,肌肉輕微地抖動著,“你這是威脅。”
蕭歌未曾回話,隻是將布防圖又握緊了幾分。
“皇後娘娘,你雖然在北境鎮守多年,可北境還是朝廷的北境,陛下才是北境真正的主!皇後娘娘此舉,難道是將自己視為北境之王了嗎?”
蕭綰趁機,在側煽風點火,高聲喊道。
“皇貴妃不必挑撥。陛下容我在這鳳位之上,難道不是因為看重我在北境之威嗎?臣妾隻是用陛下看重的東西,換臣妾看重的東西罷了。有何不妥嗎?”
說著,蕭歌與宇文昊四目相對,冷目對望。
宇文昊隻覺眼前女子的身上,有一股不亞於尋常男子的堅韌之氣。
她眉目雖然清秀,可眼底的堅定之色,卻是常人難以匹及。
她說得對。
自己之所以不廢後,正是因為看重了她在北境的威望!
隻要她在後位一日,北境軍民的心便會歸屬朝廷。
“皇後娘娘,在外您是北境的將軍,在內您卻是皇上的妻子。夫為妻綱,身為人妻,皇後娘娘卻有逆常倫,要挾夫君。皇後娘娘此舉難道堪為天下人之表率嗎?”
眼瞧著宇文昊不答話,蕭綰隻以為他定是滿腹怒氣,自是來了精神,凝視著蕭歌,有理有據,高聲喊道。
蕭歌依舊與宇文昊對視著,她已然從宇文昊的眼底,看出了些許動搖。
蕭綰還在不知死活地叫囂,眼瞧著蕭歌和宇文昊二人都不理會她,她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提高了音量,“皇後娘娘,你我身為後宮妃嬪,為皇上排憂解難,都是我們後妃應盡之責。若是人人都和您一樣,仗著自己的功勞,就同陛下要這要那,那日後,單單是這後宮的妃嬪,豈不都讓陛下頭疼?”
蕭綰說著,緩步上前,還不忘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挽住宇文昊,另外一隻手,在宇文昊的後背上下摩挲,似乎在安撫宇文昊的情緒。
“陛下,您有的是時間思量此事。臣妾不著急。”
言畢,蕭歌握著那邊防圖,轉身要走。
“等等。”
宇文昊陰沉的聲音終於響起。
不僅是蕭歌,便是蕭綰,也抬起眼,望向他的側臉。
“陛下……”
宇文昊沒有理會蕭綰的呼喚,而是凝望著蕭歌,“你可知道,威脅朕,是什麼罪名嗎?”
聞言,蕭綰的下巴揚得更高。
“誅九族。”
冷靜平和,沒有一絲畏懼,蕭歌淡定的態度,甚至讓宇文昊懷疑,或許,她就是在期望著被誅九族呢?
“陛下,皇後娘娘定然是失心瘋了。”
蕭綰忙挽住宇文昊,盯著蕭歌,厲聲喊叫。
算起來,她也是蕭歌的九族,她可不想白白地受了牽連。
“來人,快將皇後娘娘扶下去休息。陛下,切莫動……”
‘啪’
五彩孔雀的宮燈跌落在地上,轉動幾圈,滾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