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北境的消息才送到,紅頭甲士便立即送消息入了宮中。
羌人六皇子潛入北境邊城,欲在城中行不軌之事,卻被抓獲,如今已經下入獄中。
看著字條上的消息,蕭歌一雙柳葉彎眉,緊鎖未展。
“娘娘,怎麼了?”
輕煙眼瞧著蕭歌心緒不佳,輕聲問道。
那消息她也已經知道了,怎麼看都是個好消息,怎麼娘娘瞧著還是如此不安呢?
“捉住六皇子的,是什麼人?”
蕭歌抬眼望向輕煙,沉聲問道。
輕煙一愣,緩緩搖頭。
“具體來信中並未說明。隻是,娘娘也知道,北境的確有那麼一些人,總是暗中同我們通風報信,卻始終不肯說明他們的身份。想必,此次的事情,也是這些人做下的。”
蕭歌慢慢站起身,眉心蹙得更緊,“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有些擔心。”
“娘娘擔心什麼?”
“從前,隻以為這些消息是朝廷安插在北境的密樁所為。若是密樁,這消息自是該先送到陛下那裏。可它卻到了我們手上,這意味著什麼?”
輕煙望著蕭歌手中的字條,思索片刻,“意味著,這消息不是密樁探來的。”
蕭歌緩緩點頭,“我們都曾領教過,在北境,這夥人可謂是無孔不入。不僅僅是北境邊城諸事,就連羌人之中,也有他們的眼線。可見,背後之人,勢力之廣。如今知道,這勢力並非來自陛下,那還會是誰呢?”
聽到這些,輕煙的麵色也逐漸緊張起來。
蕭歌說的這些,她倒是從未想過。
如今聽起,也是毛骨悚然。
如若蕭歌的推測是真的,那這背後之人,未免也有些太過於神通廣大,甚至可能早就逾越了朝堂勢力。
然則,蕭歌想到的,卻要比輕煙多出不少。
這股勢力如此強勁,卻一直都在暗中幫助自己。
到底是什麼人?
“額娘……額娘……”
就在蕭歌和輕煙都緊鎖眉頭,思量此事未果之時,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緊接著,便瞧阿滿穿著新衣,火急火燎地從殿外跑了進來。
一看到阿滿,蕭歌所有的愁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蹲下身子,伸出一雙手,將阿滿攬進懷中。
宮中母子,本該謹守禮節,即便是幼子,見到自己的娘親,也必得要恭恭敬敬地行禮,不得過於親近。
可蕭歌與阿滿六年未見,加之阿滿在宮中受了不少磋磨,蕭歌不想他在親生母親身邊,還如此拘謹。
阿滿對她也頗為親近,埋頭在蕭歌的懷中,來回蹭了蹭,才仰起頭,望著蕭歌,“額娘,你瞧。”
阿滿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支樹枝,在蕭歌的眼前晃動兩下,一臉笑意,“好看嗎?”
那是一隻海棠樹枝,上麵還有幾顆尚未抽芽的海棠花蕊,粉粉嫩嫩,倒是頗為好看。
蕭歌笑著接過阿滿手中的海棠,搭在鼻腔之下嗅了嗅,“好看。”
冬日都尚未完全過去,尋常的花兒別說是抽芽了,就連葉子都尚未完全長出,也不知這孩子從何處得了這麼一支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