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也在一側瞧著那海棠,果真是極好的品貌,瞧著那顏色粉嫩異常,即便是比起春日裏的海棠,也要鮮豔幾分。
“還是大皇子有心。”
輕煙低聲道。
蕭歌也凝望著阿滿,自從回京之後,諸事不順。
好在這孩子養在自己的身邊,也算是讓她心中聊有安慰。
“娘娘。”
穆姑姑帶著一隊小宮女,穿過長廊,行至蕭歌麵前,半屈膝行禮,“這是內務府撥給娘娘的人。”
蕭歌收斂了笑意。
因著穆姑姑是蕭綰安排在她宮中的人,她對這穆姑姑並不信任,隻是安排她做一些殿外的雜事,至於安排人手這樣的事情,她自是會全部交給輕煙。
“輕煙,帶下去。”
輕煙答應一聲,便引著那些宮人們往後殿而去。
這穆姑姑行了禮,才要離開,眼角的餘光卻掃視到了蕭歌手中的海棠。
蕭歌一手握著海棠,另外一隻手,牽著阿滿,正要往殿內走去,卻被穆姑姑急切地喚住。
“娘娘,您手中的東西,可以給奴婢瞧瞧嗎?”
說著,穆姑姑躬下身子,一雙手舉過頭頂,望著蕭歌,輕聲道。
蕭歌微微一怔,揚動兩下手中的海棠。
見穆姑姑點了點頭,這才不解地將海棠交給穆姑姑,“怎麼了?”
穆姑姑沒有回答蕭歌的話,而是將那海棠搭在鼻腔之下,嗅了嗅,麵色立即一變。
“娘娘,這海棠是從何處得來的?”
見著穆姑姑神色異常,分外緊張,蕭歌更是不解。
不等蕭歌答話,阿滿已經指著院中的海棠樹,高聲道,“就是咱們院中的海棠啊。姑姑這麼緊張做什麼?”
穆姑姑聞言,神色都凝固了。
她緩緩別過頭,詫異地望向那海棠,唇瓣打著顫抖,就連臉上的肌肉也在不住地抖動。
阿滿到底還是個孩子,見穆姑姑不答話,便要再問,卻被蕭歌抬手攔住。
她盯著穆姑姑,秀眼微微眯了眯。
蕭歌十分耐得住性子,並未催促穆姑姑。
許久之後,穆姑姑才別過身子,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那枝海棠高高地舉過頭頂,高聲道,“請娘娘立即下旨,移植這海棠。”
“姑姑說什麼呢?”
阿滿正要說話,被蕭歌拉住。
“阿滿,出去玩。”
蕭歌從穆姑姑的臉上,已經瞧出了事情有異。
阿滿還是個孩子,她不願阿滿被牽扯進這些事情之中。
阿滿聞言,嘟著嘴,露出幾分不歡,可抬眼看到蕭歌凝重的神色,隻得點頭答應一聲,便在婢女的陪同之下,快步離開了。
待到阿滿離開之後,蕭歌才上前,拿起穆姑姑手中的海棠花枝。
蕭歌打量了一圈,才緩緩問道,“這花枝可是有什麼不妥當?”
穆姑姑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望向蕭歌,嘴唇打著顫抖,“這海棠冬日裏就已經有了花苞,且味道甚異。奴婢懷疑,海棠樹下,或許埋有雷公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