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看清了那銀票上的章痕,眾人也皆是一臉詫異地看向蕭綰。
“皇貴妃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知皇後娘娘宮中的雷公藤究竟是什麼地方來的。那你如何解釋這張銀票呢?”
辰嬪凝視著蕭綰,厲聲問道。
蕭綰哪裏還有工夫回答她的話,此刻,她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宇文昊身上。
隻要宇文昊肯相信自己,哪怕隻是肯寬恕自己,她都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至於這辰嬪,還有蕭歌,到時候,有的是她們哭的日子!
宇文昊盯著蕭綰,看了許久,驟然將手中的袋子扔在地上,厲聲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蕭綰心中一沉,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膝行至宇文昊身前,一雙玉白的手向前探出,“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的確給過趙太醫一張銀票,可那也隻是臣妾慰勞趙太醫這些時日,照顧臣妾和二皇子罷了。怎生因為一張銀票,就要將這雷公藤的事情栽贓給臣妾呢?”
說著,蕭綰已經握住了宇文昊的袍角,重重地叩首,慘慘戚戚地望著他,倒是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
辰嬪見狀,冷哼一聲,別過頭,不願再瞧。
宇文昊的心也軟了下來,奈何此事非同小可,他也不好在眾妃麵前維護蕭綰,隻得側過頭,看向蕭歌。
蕭歌始終沒有表態,依舊凝視著落在地上的銀票。
察覺到宇文昊的目光,她才掃視了蕭綰一眼。
“趙太醫既是宮中太醫,伺候嬪妃和皇子,本就是份內之事。不知皇貴妃為何還要如此重謝他?本宮倒是很想知道,趙太醫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讓皇貴妃如此厚賞?”
蕭綰垂著頭,帕子繞在指尖,緊張不已,喉嚨上下滑動,吞咽了不少口水,也難以平複心緒。
“還是說,這銀票不是賞賜,而是封口呢?”
蕭歌冷眼盯著蕭綰,厲聲道。
聞言,蕭綰立即抬頭,連連擺手,“不……不是封口。”
“那是什麼?”
蕭歌再度厲聲發問。
這一次,她氣勢淩厲,與蕭綰對視一眼,竟然讓蕭綰心跳不止,一時啞然,一句話都答不出來。
良久,蕭歌才冷笑一聲,長出一口氣,慢慢地收回駭人的目光。
她起身對宇文昊行禮道,“陛下,不管怎麼說,皇貴妃賜予趙太醫銀票,實在不合常理。臣妾瞧著,此事必得要嚴審了皇貴妃身邊的婢女,和太醫院一幹人等,才能水落石出。就連趙太醫遇難之事,也要嚴查!”
言畢,蕭歌不動聲色地別過頭,冷冽的目光在蕭綰的身上來回遊走一圈。
蕭綰早已經嚇破了膽,聞言,更是後背一鬆,癱軟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宇文昊,連連搖頭,“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沒有做過。”
宇文昊何等聰慧?
看到蕭綰這副模樣,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此事,即便不是蕭綰自己做的,隻怕與她也脫不了幹係。
許久,宇文昊收斂目光,望向蕭歌,“朕看,沒有這個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