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嬪慌亂地站起身,便要行禮。
蕭歌卻對她擺擺手,“今日滿宮上下,隻有你願意為本宮說上幾句。本宮隻是想與你說說話。若是你如此客套,倒是生分。”
聞言,辰嬪麵色輕動,淡然一笑,重新坐在蕭歌身側。
“其實,嬪妾也沒有說什麼。這皇貴妃在宮中,囂張跋扈,一手遮天慣了,竟然敢在皇後娘娘的宮中動這樣的手腳。嬪妾也隻是看不過去她如此囂張的模樣。”
蕭歌望著辰嬪,眼瞧著她說話之時,絲毫不掩蓋眼中的嘲諷和冷漠,倒是個性子直爽,有一說一的人。
“本宮離宮早,不知妹妹是何時進的宮?又是為何進宮的?”
聽聞此話,辰嬪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無奈。
“嬪妾原不過是晉王殿下府中的一個小丫頭。三年前,皇上前去晉王府,王爺吩咐嬪妾侍宴。卻不想,竟然被皇上瞧中,選進了宮中。”
蕭歌眉角微挑,一雙杏眼蹙了蹙,打量著辰嬪,“晉王?”
她心中暗道:又是晉王。
自從自己回京以來,似乎處處都離不開這位晉王。
當日,他前去府中探望自己,送來了一隻白玉玉玦,甚是惹人歡喜。
今日,也是他及時派人進宮,送來了那張銀票,才算是側麵坐實了蕭綰與趙太醫聯手,埋了雷公藤,想要了自己性命之事。
如今,眼前這位辰嬪,滿宮上下,隻有她一人有膽子與蕭綰抗衡,竟然也是出自晉王府。
自己從前倒是沒有發現,這位晉王,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眼瞧著蕭歌發著愣,不知在想些什麼,辰嬪的目光更緊。
“娘娘?”
她低聲喚道。
蕭歌這才如夢初醒,揚唇淡笑,“本宮離宮這麼多年,京城之事,也不大了解。卻不知,如今晉王可得了親王寶策?”
聞言,辰嬪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她垂著腦袋,搖搖頭,“陛下不喜王爺多年,別說是親王寶策了,王爺連郡王都不是呢。”
蕭歌更是詫異。
她沒有再追問晉王之事,心中卻已經留下了一個猜測。
先帝留下的血脈不多,除了遠在邊地的楚王和留在燕國做質子的梁王之外,京城中,便隻有晉王一人。
想不到,宇文昊對自己的手足兄弟,竟然也如此無情。
這許多年過去了,也未曾封了郡王。
也不知,若是先帝地下有知,會如何思量宇文昊呢?
這些話,蕭歌自是不會再對辰嬪說起。
兩人隻是又聊了些許宮中瑣事。
從辰嬪的口中,蕭歌大致了解了如今宮中的情況。
宮中大部分妃嬪,都是在她離宮之後,又朝中各個大臣們選送進宮的。
雖然宮妃不少,可是宇文昊卻獨寵蕭綰。
素日裏,但凡是他來了後宮,多半都宿在蕭綰的宮中,即便是偶爾召幸嬪妃,也甚少留宿。
所以,這麼多年來,宮中的皇子也不過滿兒和二皇子兩人罷了。
諸位嬪妃對於此事,也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