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來尋他,和他一起踏雪尋梅,這場麵著實讓溪音手足無措,亦不在意料之中。
她也迷迷糊糊地開始明白些,他們已經似乎已經跨越了某種界限,這是閣主常常告誡她們要遠離的——男女之情。”
或許是在初次見他,或許是他幫她逃脫相府,又或許是望江樓看雪……她已經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了。
可是,不管她如何思索,也始終明白,如今自己已經是皇帝的美人,就算她再不諳世事,也知道這是掉腦袋的大罪。
溪音強裝著笑意道:“子末兄,許久不見,你也會玩笑一番了,我來尋你可費了不少功夫,也多謝你一直照顧我,這不,我才痊愈,第一時間便來尋你了。”
子末此時也清醒了幾分,知道自己剛才太過冒進,許是嚇到了她。本來欲坦白自己美人圖一事,卻又被前來的阿莫打斷了。
“郎君,煲的湯好了,你快嚐嚐。這,溪音娘子,你竟然在這!”阿莫驚訝地差點跌了一跤。
“阿莫,不許放肆。”
阿莫撓了撓頭,說道:“瞧我這嘴。如今您是貴人了。”還未說完便被子末打斷了,“阿莫,再去添個碗筷來。”
之後,子末親自燃了炭盆,又遞上一隻暖爐給溪音,笑著說:“客隨主便,阿音可別怪我這寒舍簡陋才好。”
溪音又覺著這皇城因子末的存在而有了絲別樣的溫度。那些情愫已經在心底滋生,隨著時間的流逝,蔓延開來。
阿莫又遞上了一壺梅花醉上來。
“阿音,上次你請我,我還未回請,今日我們共飲。”
“子末,你的酒量我可不敢恭維,當真要於我對飲?”
“那是自然。與美共飲,人生樂事。”
“你次次都這麼說。”溪音笑道。
一杯接一杯,二人喝地已經天旋地轉。
子末搖搖晃晃地端著酒杯道:“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溪音嘟囔著說道:“什麼一杯一杯,我的琴在清雲宮呢,你倒是去我那坐坐,我彈個十首八首給你聽,分文不取,可好?”
“好,一言為定。”
說完兩人都醉醺醺地倒在了椅子上。
阿莫回來後看到此場景,頓覺五雷轟頂,官家寵妃和愛徒一同醉酒,這可如何是好?
默默歎道:“我就是十個腦袋,也得掉沒了吧,好在阿莫無父無母,無所畏懼。”
一邊將他家郎君拖到了榻上,一邊喚著溪音:“瑾娘子,溪音娘子……”
見溪音也不醒來,便小跑去了太醫院拿醒酒湯,隻說是自己家郎君喝多了。
溪音緩緩地睜開眼,隻覺得天旋地轉,見前麵有榻,便撲了上去。
“哎?怎麼這榻這麼不平。管他呢,索性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子末先醒來,覺得身子重的很,一摸,竟然是個毛茸茸的東西,定睛一看,是穿著大氅的溪音。她還沉沉地睡著,像個小孩子一般,撅著嘴,臉蛋粉嫩嫩的。一時沒忍住,伸手掐了一把。
這樣的時刻,恐怕以後都難有了,子末將手摟住了溪音,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睡了過去。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縱有千般心思,亦是無從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