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貴人在蓬萊宮中毒了,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的話,對小姐可是極其不利的。
雲姬的眉心緊緊的鎖在一起,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她朝著綠蕊甩了甩手,淡淡的道:“你們先下去,我有些事情想要跟十皇子談談。”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萬子然才背過身子去別捏的開口:“你想要說什麼?”
“她中的是什麼毒?”雲姬的聲音之中帶著淡淡的怒氣,一雙杏眸裏燃燒著薄薄的怒意,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咪。
“琉璃醉。”萬子然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三個字,他看著彩貴人的眸子微眯,聲音之中帶著一種不尋常的味道:“那條黑線一直從她的耳後蔓延到心口的位置,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話,再過三個時辰,就沒救了?”
“三個時辰?”雲姬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攥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她看著萬子然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情緒難得有一絲失控,眼睛瞪圓的看著萬子然,吼道:“那你還不救她?”
萬子然的臉色有些晦暗,他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麵拍了一下,聲音發緊的道:“想要救她也不是很難,但是需要一味藥引。”
“什麼藥引?”雲姬追問,心頭的位置越發的壓抑了起來,似乎有一根尖銳的針正在一下一下的紮著她的心,疼的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連臉色都微微有些發白了。
“人肉。”萬子然從口中吐出兩個字,看著雲姬泛白的臉色,心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他的牙齒在口中咬緊,牙齒泛酸。
雲姬看著萬子然的眼睛,幽深的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井水,周圍很安靜,靜得雲姬幾乎都可以聽到了自己呼吸聲。
“唰。”雲姬從衣袖裏麵掏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殷紅的鮮血沿著她白玉一般的胳膊低落了下來,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地上,像是一朵朵開得正盛的彼岸花。
“你在幹什麼?”萬子然的眼睛瞪大,一把奪過雲姬手中染了血的匕首,眼神之中染上了一抹複雜的光芒,萬子然有些失控的握著雲姬的手,看著手臂上的傷口,眉心緊皺。
雲姬的唇瓣緩緩的勾起,像是個沒事人一般的輕笑出聲,但是眼神之中卻泛著淩厲的光芒:“由我來救彩貴人是再合適不過的。”
“你可以隨便找個婢女,你這蓬萊宮中難道連一個願意為主子舍身的婢女都沒有了?”萬子然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紮進肉裏麵,但是他卻絲毫都沒有感覺到疼痛,臉色鐵青。
隻是需要人肉做藥引,但是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傷害自己!這是何苦呢?
雲姬的眸子微微眯起,她冷冷哼了一聲,岔笑一聲:“彩貴人是在蓬萊宮中中毒的,一旦追查起來,第一個要被關押的人便是我。”
畢竟彩貴人的身份敏感,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但是她卻是維係兩個國家的一個紐帶,一旦這個紐帶斷了,那麼後果……
縱然是皇上想要保護她,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萬子然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雲姬,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絲端倪來,但是雲姬的眼神平靜的像是一潭湖水,沒有半點波瀾,許久之後他才從口中吐出一口氣來,看著雲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來:“罷了,我去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