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相信朕不會看錯人。”
萬璟遷的眸光定格在雲姬身上,堅定如鐵。
那份信心讓雲姬恍惚。
就連她自己,都不曾這般有把握過。
禦書房,燭光剪影,月光搖曳。
下人為雲姬搬來一道椅子,和皇帝並排而坐。
皇帝處理奏章,而她在查閱一批資料。
專注的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一份危險已在禦書房的上空慢慢靠近,漸漸擴大。
禦書房外,一道黑影從窗邊咻的掠過。
“誰!”雲姬一躍而起,長卷軸資料應聲落在地上,清晰可聞。
“怎麼了?”皇上也站起身,警惕的望著雲姬,眸子順著雲姬的視線盯著紙窗外,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砰!”的一聲。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引來巨響!
分分鍾,一把冰冷泛著白光的大刀架上了正要靠近窗邊的雲姬的脖子。“又是你?!”男子憤怒的控訴。
雲姬狐疑,萬璟遷卻大步上前嚇的魂飛魄散。
“不許動!不許叫!否則我殺了她!”男子粗魯的嗓音低吼,威脅皇上。
“等等。”萬璟遷緊張的上前,一向清淡的臉上多了幾萬分擔憂。“我來做你的人質,你放了她。”
“皇上你在說什麼傻話?”雲姬激動的皺眉,想要上前阻止萬璟遷。
咻!的一聲,大刀再次逼近雲姬的脖子,鋒利的刀刃摩擦到雲姬白瓷一樣的肌膚,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迎刃而出,染紅了白色的刀刃,徒增一抹殘忍。
雲姬身子一緊,眸色清冷的望著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男子。“一個人來刺殺皇帝?很有膽量嘛。”
銀白的大刀掄起翻轉,帶起一陣勁風,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朝雲姬的頭部劈去。那麼果決,宛若有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皇上拚命的朝前飛奔,卻快不過掄起的刀鋒。“不要!”他驚恐的怒喊,整個聲音響徹皇宮的上方,帶著蝕骨的痛心。
就在刀刃與雲姬的頭顱緊差零點一毫米距離的時候……
“咣當!”一聲鋼鐵碰撞鋼鐵的弦音在禦書房內響起。
本應下移的刀刃硬生生的改變方向朝左移動,割斷了雲姬一縷墨黑的發。
黑衣人見狀不好,急速掄起第二天橫劈而來,雲姬的身子卻被皇上一把拉過護在懷裏。
甲子破窗而入,一個飛轉來到黑衣人麵前,用自己懷中的劍鞘接住了黑衣人再次劈下的刀刃。
一股強大的熱氣流在兩人之中流轉,甲子麵目有些猙獰,被動的接下這一刀,接的很吃力。
皇上小跑到那紅色雕花的梁柱前,一把抽出上方把劍,直接刺向黑衣人的胸膛。可是黑衣人卻急速轉身,抽回壓製甲子的寶劍。
禦前帶刀侍衛大批量湧入禦書房,黑衣人見狀掏出懷中一顆圓形煙霧彈往地上一拋。
砰!的一聲,白煙四起。
隻聽見哐當一聲破窗而出的聲音,便再也不見其他。
白霧茫茫中,帶刀侍衛聽到窗戶的聲響急忙喊道:“出去追!”
於是大批人馬又轉身朝外有條不絮的奔去。
煙霧漸漸消失,眼前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禦書房的窗口被掏出一個大洞,夜晚的風呼呼的往裏進,吹的有些涼。
本以為煙消雲散,甲子和雲姬以及皇上全部都放鬆警惕。哪知黑衣人卻突然以倒掛在龍宮房梁上的姿勢出現在幾人的視線。
黑衣人武裝嚴實的臉上露出了他的嘴,肉厚的雙唇之間叼著一根米黃色的圓管,圓管上,一個暗黑色的蟒蛇圖騰好似鑲嵌其上,栩栩如生。
甲子一愣,看到這圓管似乎想起了什麼,剛想上前。
黑衣人輕輕一吹圓管,三五跟銀針飛瀉而出,踏風而來,直奔雲姬。
千鈞一發之際,甲子挺身而出護住了雲姬的身子。冰涼的銀針刺進甲子的身體,甲子龐大的身軀朝前一挺,連抽搐的時間都沒有,直直的栽進冰涼的地麵上。
“甲子!”雲姬驚呼,卻怎麼努力都扶不住他著地的身子。
禦書房外,倒掛在房梁上的黑衣人被發現,帶刀侍衛乘勝追擊,和黑衣人進行了一場惡戰,雖然死傷無數,但憑借著人多勢眾,最後還是將黑衣人抓住。
蓬萊宮側居的廂房,甲子虛弱的躺在黑色的被褥間,臉色慘白。
萬子然沒有緊皺,坐在床邊為甲子把脈施針,甲子高燒不退,呼吸越來越弱。
萬璟遷,雲姬,淩若,綠蕊都站在一邊,看著床上的甲子各有各的心思。
“究竟是什麼人?一次又一次的找一個江湖殺手刺殺父皇?”萬子然一般為甲子施針一邊道。
“江湖殺手?”萬璟遷眉宇間一片清冷。“你如何判定這些都是江湖殺手而非固定組織?”
“如果是固定組織,在被抓獲的時候,就應該當場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