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姬分明記得,上次羅兒帶路是走這裏沒有錯,詭異的氣息透露在整個的院子裏。
傳聞這裏曾經被害死過很多的宮女,傳聞這裏的枯井下有很多慘死的宮女太監,傳聞有很多連皇帝都未曾見過的美人什麼的被這裏的冤魂勾來並消失……
雲姬本是不信鬼神的,但是在經曆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切都被打破了,那時候她開始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另一種東西存在的。
雲姬不甘心的在路上一遍一遍的走,這樣的情況嚐試了數次,依舊沒有進展。
站在原地,看著夜色漸黑,她一籌莫展。還不是住在這片土地上,怎麼會就找不到?
暗中,羅兒有些空洞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然後一顆石子丟在了雲姬的身上。
“誰?”雲姬警覺的轉身,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羅兒,是你嗎?”雲姬的聲音顯得有些局促,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緊張。
這夜半三更的,誰能做到心裏不突突。
羅兒不著痕跡的飄出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像是個局外人一般的看著雲姬。
“我想見她。”雲姬說。
“皇後帶來了嗎?”
“沒有。”
羅兒轉身就要走。
雲姬上前攔住了羅兒的腳步。“我隻見最後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會將皇後帶來的。”
可是,羅兒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不帶皇後你永遠都想從我這裏得到你娘親的消息。”鬼魅的聲音好似從一個隱蔽的空間內傳來,陰森恐懼。
雲姬站在暗處,皺眉,尋著聲音的出口,卻總是無功。
深宮之中,夜半歌聲,好像沒有人能夠聽得到這淒厲的聲音。
沒有見到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陰森森的地方,雲姬裹緊衣衫,徑直朝蓬萊宮走去。
綠蕊站在蓬萊宮的門口,望著回來的雲姬,上前遞上一件厚一點的衣服披在雲姬的身上。
雲姬抿抿嘴,輕言一聲謝謝,雖然沒有見到那個女人,想到自己終於能衝出這片宮牆,多少還是有些開心的。
此時,鳳寰宮內。
皇後坐在鳳榻上左思右想,雲姬如今已是皇上心中的寵兒,若是攻打叛軍再勝利歸來,地位必定會再高一層。
皇後頓時感到了更大的威脅一般,喚來桂秋。
“雲姬此次隨大軍出征,若是歸來必定氣焰更加囂張,不知你可有良策?”皇後微微的靠在椅子上,試探的問道。
“皇後娘娘可還記得,司馬監的禦司使總管莫車兒曾被皇後娘娘提拔過,皇後娘娘對他栽培了這麼久,現如今也該是回報娘娘的時候了。”桂秋逢迎拍馬的說道:“聽聞這莫車兒就是此次隨軍出征的監軍呢。”
“甚好,去叫人把這莫車兒給本宮叫來。”皇後眯起眼,像是醞釀著更大的陰謀一般。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個身形消瘦的內侍一瘸一拐的跛著足,緊隨在桂秋身後穿過十方亭外的香榭水廊走進內堂。
莫車兒來在十方亭外,忙不迭的跪拜下去:“奴才莫車兒叩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摩挲著掛在掌心的念珠,佯怒道。“十年了,難為你還記得本宮,一請便來。”
莫車兒跪在地上,俯首稱臣。“提攜之恩,永世不忘。皇後娘娘一直在奴才的心裏。”
“莫總管,你是西北人吧?”
“是,祖上在西北甘涼,父輩時便已來到晟祈國。”莫車兒低垂著頭,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最近,邊關戰事吃緊,晟祈國的邊疆已有不少的城池被鄰國收複,皇上龍顏大怒,著本宮的娘家表哥蕭太衝點兵三十萬去清剿……而莫總管你,便是隨軍的監軍吧?”
“回主子的話,承蒙看上看重,奴才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皇後點點頭,側身倚在鳳榻旁金絲勾勒出的靠枕上,慵懶而愜意。“莫總管,你可知此次出征,隨行的軍校,祝卜,都是哪些人?
“回主子的話,此次出征的軍校,大多是蕭老前輩驍騎衛前鋒營的統校,蕭元帥麾下的的奎木,畢鴉,柳鬼,朱犴四衛親兵,以及一些地方上的駐兵典校,而太祝和占卜師……”
提及此處,莫車兒心中一凜,恍然皇後今日喚自己到這裏來的深意。
宮闈雖是禁城深處,然後任由宮牆高築,這牆內的血雨腥風,外麵的市井也常有耳聞。
莫車兒也常聽身邊跟內宮近侍混的挺熟的小太監念喜兒說起,皇後素不喜當朝占卜師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