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裏很久了,一直不敢進去,你剛才和雲姬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你為什麼要替我說話?”萬平信沉默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我隻是說出事實,你的為人我最清楚。”萬苻堅凝視著萬平信,這個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這宮中唯一曾真心待過他,把他當哥哥的人。萬苻堅很懷念以前萬平信完全信任依賴自己的時候,他希望可以挽回和萬平信之間的感情。
“其實你是擔心雲姬和父皇說起這件事,父皇會怪罪到我的頭上,父皇一向都不甚喜歡我,要是有了這件事,隻怕父皇的眼裏更容不下我,你是為了我來這裏找雲姬的,對嗎?”萬平信雖然在眾多出色的皇子中腦袋最不機靈的那一個,但是此刻他對萬苻堅的心思卻是了然於胸。他本來到這裏也是為了消除雲姬對自己的懷疑,還有就是對雲姬道歉,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雲姬所為。
他聽到剛才萬苻堅和雲姬的對話,心裏如翻倒五味瓶,原來萬苻堅一直都在關心自己,都在想方設法彌補自己。想起前事,其實萬苻堅對自己所作之事,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來說,也不過是本能的一種自保手段罷了。
不過,不管萬苻堅對自己做過何事,今晚他能為了自己來找雲姬,足以彌補一切。
“我沒有那麼偉大,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好,天色不早,你回去休息吧。”萬苻堅見萬平信看著自己澄澈大眼裏隱隱泛有淚意,他暗暗歎一口氣,沒有回答萬平信的問題。
“我想到六哥的寢宮,和六哥好好喝一杯,我們兄弟好久都沒有好好喝一杯了,就是不知道六哥是否願意賞臉?”萬平信向前幾步,站到了萬苻堅的麵前。
“你,要到我的寢宮,和我喝酒?”萬苻堅有點難以置信,他抬起眼眸,看見萬平信晶亮的眼神正落在自己的臉上。
“不知道六哥是不是願意?”萬平信的嘴角彎出一向抹笑意。
“當然,我的寢宮備著不少的好酒,隻是我們兄弟倆最近一直沒時間好好聚上一聚,今晚,咱門就不醉不歸!”萬苻堅向萬平信伸出拳頭,萬平信也伸出自己的拳頭,兩人的拳頭互撞了下,隨即開懷朗笑,兄弟情誼不以言表。
“你聽到了,放心了吧?”雲姬伸手拉開垂簾笑睨著從裏麵走出來的萬子然,卻見萬子然神色嚴肅,一雙俊眸微眯,仿若有無盡的心事暗含其中。
“怎麼?萬苻堅不是來進讒言,也不是來要我幫忙搶皇位,你怎麼一臉的肅穆?回魂了,回魂了回魂了。”雲姬伸出手在萬子然的麵前晃了晃,最後的聲音完全是在招魂一般。
“行了,我還活生生的,沒有死,你不用守寡,不要在這裏叫的好像招魂一樣。”萬子然回過神,看到雲姬的動作好笑地伸出手抓住雲姬的手,緊緊的握在掌中。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不要亂說話。”雲姬抽回自己的手,輕撫過萬子然的眉心微微蹙起的川字:“你在想什麼?萬苻堅隻是來為萬平信說話,有什麼不對勁嗎?”
“六皇兄從來不曾為任何人說過任何一句話,他居然會為萬平信說話,還是這麼一件大事,他或許知道內幕也不一定。”萬子然抓過雲姬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隨即,避重就輕道。
雖然看不到萬苻堅說話的樣子,但是萬苻堅的語氣堅定,完全對萬平信沒有一點懷疑,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知道真相,才會出麵為萬平信說話,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以萬苻堅謹慎小心的個性絕對不會出麵的。
“我剛才也有這個疑惑,但是,要是他知道真相,怎麼不去告訴父皇?他心思深沉,不過我相信他也想得到父皇的寵信,現在宮裏誰不知道我身份特殊,要是能在我身上尋到突破口,無疑就在父皇那裏找到一條捷徑,得到寵信的捷徑。”
雲姬微微低下頭,回想起剛才萬苻堅的神情和表現,碧玉做成的步搖在光影下微微搖動,和雲姬潔白無瑕的臉龐形成鮮明的對比,更為雲姬添了幾分冷豔,神秘之感。
“或許,這件事幕後還有一支更強大的手在操縱著,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萬子然幽幽開頭,眸底多了分冷厲。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雲姬望向萬子然道,卻發現萬子然那深深的目光始終放在她身上,臉不禁一紅,更添了幾分人麵桃花之感,萬子然的目光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