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你就沒有理由再放火燒村了,村民不會把瘟疫蔓延出去,其實也不算是瘟疫,不過是痢疾,是因為吃了不幹淨的水才會病倒,就像你一樣,話說回來,你怎麼也去喝那些髒水難道你不知道那些髒水正是村民病倒的病因嗎?”
“當然知道,隻是我想體會村民的苦痛,隻有親身體會到那些人的痛苦,我才能知道,我的子民都在承受著些什麼,我要讓自己記住這種痛苦,隻要身在皇位一天,我就不會再讓我的百姓受到這樣的痛苦!”易葉秋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有了一絲的明亮和篤定。
雲姬怔愣了下,心裏暗歎口氣,易葉秋果然是個天生的帝王,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加殘冷!這樣的他或許不是個好人,但他一定是個心憂天下黎民百姓的好皇帝。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
“你犯不著親身犯險,隨便叫一個人都可以知道結果,你是一國之君,你的命,比一般人金貴的多,你以為你的命隻是你自己的嗎,真是想不到你也不過是一個不會想到後果的人,還說自己是一國之君。”雲姬神情淡漠,她不會在易葉秋麵前流露自己任何情緒。
“要是我隻是靠他人的敘述來知道百姓的感覺,我就做不了這個皇上,我就要所有的事情都靠自己,才可以坐到龍椅上,成為皇上,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萬人之上,所有的人,在我身邊的人,都是對我真心,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易葉秋說到這裏,停了一會,他有點氣喘了,畢竟還是比較虛弱。
“要是如此,你這個皇帝未免做的太辛苦了,這樣下去,你的命不會長,到時候,你的龍椅還沒有坐熱就要換人了。”雲姬隨手把一杯茶水遞給易葉秋,易葉秋的唾沫咳嗽碰到雲姬身上,雲姬站了起來。
易葉秋擺擺手,不想喝。
“我開始願意相信,隻是到了後來,發覺所有的相信最後都是出賣,所以,我決定,隻會相信自己,不會相信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心懷叵測之人,有多少我都不記得了,他們就是想奪取我的皇位而已,從小到大,那一次不是我自己化險為夷,不是我自己解決,當我做了皇上,百姓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百姓是我的財富,我絕對不能讓自己的財富白白流失。”
易葉秋靠在枕頭上,眼神射出的堅定的光芒讓他灰白的臉色染上了一絲淡淡的紅色。
“要是如此,你還不如不做這個皇帝,有什麼意思?你得到的,不過是每天都在猜測誰是背後暗算你的人,你不過是自找苦吃。萬人之上,你得到的是高處不勝寒。”
雲姬嘴上的語氣絲毫沒有軟下來,或者自己看錯了,他說得對,自己不是在晟祁國的後宮給人算計了一次又一次嗎?人心叵測,特別是在皇宮,即使身為皇上,要防備的事情也不少,自己的父親萬璟遷也是皇上,但是,最後也是失去了心愛之人,易葉秋說的對,在皇宮,身邊要防備的人,多不勝數。不過,她不會告訴易葉秋,自己也和他一樣,有著相似的遭遇。
易葉秋不是一個暴君,至少,他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上,明明知道最後可能賠上性命,還是以身犯險,自己親身喝下髒水。
“我是一個講求利益之人,你不用來可憐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易葉秋剛才從眼裏透出的一點點的柔光被雲姬的話抹去,取代的是一抹犀利的眼神,他又變成雲姬之前認識的那個易葉秋,說話冷酷無情,戴著一張殘酷的麵具。
“同情?你以為我的同情會施舍在你的身上?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還得不到我的同情,我不過是想說剛才的鹹米湯我下了一點藥粉,要是你能賞臉睡一個大覺,你的身體就會更好的恢複,好以後繼續做你的皇上。”
雲姬俯身向易葉秋身後,易葉秋問道雲姬身上的香味,雲姬的身子距離易葉秋很近,不到十寸,不自覺地往後一靠,雲姬已經早一步抽起他的枕頭,他的腦袋碰的一聲撞到床板上。
“你想幹嘛?”易葉秋摸著自己的腦袋大叫,很痛。
“我可以幹嗎?你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特別是現在這種病懨懨的模樣,我沒有怪癖,你,我還看不上!你的人出去了,你最好就是乖乖聽話。”
雲姬把枕頭放好,把易葉秋按在枕頭上,幫他蓋好被子。
“要是你不聽話,等會我就重新把髒水混進鹹米湯,你又拉上個幾天幾夜,怎麼樣?”雲姬湊近易葉秋的麵前,有意地說道,她的唇瓣,彎成一朵盛開的玫瑰花,嬌嫩可人。
易葉秋一下失神,他過了好一會才一下就把閉上眼睛睡覺了,他告訴自己,閉上眼睛就什麼都看不到了,雲錦沒有留意到易葉秋的失神,看到易葉秋閉上眼睛睡覺,她為易葉秋蓋好了被子,然後坐在一邊等著,萬子然的藥粉吃下去之後會大量出汗,排除毒素,要是不及時擦幹汗水,就會感冒著涼。
易葉秋看來喝了不少的髒水,他睡著之後不停地冒汗,雲姬本來想著可以擦一兩次之後就完成任務可以休息,沒有想到他的汗水好像河水一樣,全身都在冒汗,雲姬足足擦了一個晚上,到了天亮的時候易葉秋才沒有再出汗,雲姬才可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