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人,請注意你的用詞,你要知道,我現在是一個死人,你在和死人說話,你的好皇上一早就宣告天下,我已經死了。”雲姬冷冷地說道,她身上的月白色的長裙和天上的月亮相輝映,泛出的冷光映照在雲姬的臉龐,雲姬如水的雙眸更加動人。雲姬刻意沒有化妝,在清淡的月色中看來,她的確有幾分幽靈的味道。
“占卜師,那是皇上誤會你了,皇上不知道一切都是獨孤湮的陰謀,一切都是獨孤湮的錯,你要體諒皇上才是,皇上的心裏一直有你,他從來不曾忘記你,占卜師。”冷星急著為萬子然解釋,要是雲姬一個不高興,又和甲子一起消失不見,他就難以向萬子然交代,他好不容易才用黃金和為甲子做三件事才讓甲子帶自己前來和雲姬相見,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你不是萬子然,為何為萬子然說話?他如果心裏有我,為何不信我?他如果心裏有我,為何不救我?”雲姬幽幽地說道,她的雙眸落在冷星的身上,冷星打了一個寒顫。
“占卜師,其實皇上也是近來才知道真相,他就是一直都放不下占卜師,為了占卜師,皇上都要向衛蘭國開戰了,他也一直擔心占卜師,讓我偷偷潛入衛蘭國打聽占卜師的行蹤,經過我的查訪,他才知道占卜師被冤枉了、”冷星急著為萬子然解釋,他給甲子的黃金隻能換取半個時辰的時間,要是過了半個時辰,又不知道要多少黃金才能打動甲子,來到這裏之前,甲子蒙住自己的眼睛,冷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
“知道我被冤枉?他如果信我,何來冤枉一說?他分明就是不信我,冷大人,你不如回去直接告訴你的好皇上,我已經死了就遂了他的心願,讓他好繼續覺得我是一個陰險的小人,接近他隻是為了毀滅晟祁國。”雲姬微微笑著,看著冷星。
“占卜師,你回去看看,知道是誤會你之後,皇上夜夜難以入睡,就算睡著了,夢裏叫著都是你的名字,你知道我從來不會說謊,請占卜師明察,還有,要是皇上不是深愛占卜師,他為何一直追隨占卜師到了天佑國?還有衛蘭國,占卜師,皇上的心裏有你,始終有你,你要原諒皇上才是。”
冷星幾乎是在激動地叫嚷著,要不是甲子伸出手指威脅點他的啞穴,他要大叫出聲了。
“是嗎?所謂心裏有我,就是宣布我的死訊,他不僅是在告訴天下人我死了,也告訴我,我在他心裏已經死了。”雲姬看著冷星,雙眸冷然。
“占卜師,你要怎樣才願意相信皇上已經後悔,他隻是想找到你?”冷星稍微冷靜下來,語氣仍然激動。
“要我相信,除非……”雲姬的眼珠一轉,她對冷星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萬子然看完奏折,他感覺到一陣微風從自己的身後拂過,他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
“飛蛾,你還沒有走?”萬子然輕輕說道。
“我來到這裏,怎麼會輕易離開,我和衛蘭國已經斬斷任何關係,天下之大,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飛蛾說道,她的聲音低低回旋在大殿之中。
“你要是果真如此,受傷的隻會是你。”萬子然淡漠疏離的口氣刺傷了飛蛾,。
“我救了你的命,要不是我,你還可以坐在這裏?你為何要這般對我?這也是你們晟祁國的傳統,如此這般對待救命恩人?”飛蛾忍不住指著萬子然的鼻子說道。
“你給我吃的樹葉,除了有療傷的作用,還有有鎮定的作用,你是為了我的傷勢著想,隻是你沒有想到那些樹葉影響我的視線,都是我自己的錯,身為一個醫者,因為擔心雲姬的緣故,沒有仔細查看樹葉的藥性,就是這一錯,才會發生諸般錯事,我不想再錯下去,飛蛾,我知道你也是無心……”萬子然的話被飛蛾截斷。萬子然身為醫聖,在冷星告訴自己真相之後,他就開始懷疑當時自己似乎過於頭腦發熱,不夠冷靜,他很快就想到了飛蛾給自己的樹葉,他手裏還有飛蛾給自己的樹葉,他拿去一驗證,就發覺雖然樹葉確實有療傷的成分,但是也有很大的迷昏成分,自己當時的意識或者出現迷糊就是因為這些樹葉。
即使如此,萬子然也沒有懷疑飛蛾的用意,他隻是認為飛蛾救了自己,他要報答飛蛾,知道真相之後,他希望飛蛾可以離開晟祁國,他命人給飛蛾帶來黃金萬兩,但是飛蛾轉身就全部扔進了護城河,她不想離開晟祁國,不想離開萬子然。
“我留在你的身邊沒有任何奢求,我隻想看到你,就算遠遠的一眼都好,我不會要求任何名分或者榮華富貴,在我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浮雲,隻有你,對我才是最好。”
飛蛾眼裏的眼淚泫然欲滴,她說的是真心話,雖然開始是懷著獨孤湮的陰謀潛伏在萬子然的身邊,但是萬子然對她很好,從來不會因為她臉上的疤痕而取笑她或者是看不起她,他給飛蛾的東西幾乎都是皇宮裏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