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相瑞看到雲姬的眼光,他眉頭一皺,他的手往下一直,一個小暗器從袖裏滑出來,他一手就把小暗器扔向遠處他看到的一對閃著綠光的眼睛,雲姬認得,那是流連在後宮的一隻貓,是綺妃的養的貓,綺妃死了,她的貓在後宮到處遊蕩。
淩若聽到聲音,立即往聲音處趕去,他見到的是綺妃的貓,他鬆了一口氣,放棄了繼續停留在蓬萊宮的打算,他要回去複命了。
風相瑞見到淩若走遠了,拉著雲姬的手往一邊的小路走去,風相瑞在後宮多年,對後宮的道路很熟悉,雲姬沒有作聲,她起碼認得一半的路,風相瑞的確是帶自己趕往風清殿。
到了風清殿,雲姬有意避開正殿,那裏供奉著萬璟遷的靈位,雲姬不想見到萬璟遷的靈位,她擔心自己會控製不住昏倒萬璟遷的靈位前。
萬平信還在原來的房間,雲姬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到了萬平信的房間,因為隻有一個人在守著萬平信,就是蘇博然。
蘇博然見到雲姬的到來沒有意外,雲姬走到萬平信的床前,她還沒有完全走近萬平信就聞到一陣濃烈熾熱的氣息,雲姬吃了一驚,上次見到萬平信雖然憔悴,還不至於如此,她摸摸萬平信的額頭,滾燙得燙手。
“太醫怎麼說?”雲姬望著蘇博然說道。
“太醫說這是因為八皇子急火攻心,身子不適所致,吃些藥,過些時候會好。”蘇博然低聲說道,自從萬璟遷做了太上皇之後,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萬璟遷死了之後他的地位就更加不用說了。
“太醫就這麼說?那有沒有用冰給八皇子敷頭?他這個樣子,不燒死才怪,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其他的人呢?都死了?”雲姬怒喝道,萬平信的嘴唇已經幹裂到隻見到一道道的小口子在露出紅色的嫩肉。
“皇上說了,要給綺妃娘娘和太上皇守靈,八皇子不過是高燒,不用那麼多的人伺候,讓我一個人守著就成。”蘇博然聲帶感傷,又不敢流露出來,雖然他不是很喜歡萬平信,隻是看到一個皇家子弟淪落到這般境地,他也覺得難受。
“混賬,什麼叫做不用那麼多的人伺候,既然萬子然覺得人手不夠,我就在這裏伺候萬平信!”雲姬聽到蘇博然的話立即勃然大怒,她沒有料到萬子然會如此無情,她本來想著雖然萬子然不允許自己去探望萬平信,念在兄弟之情,還是會照顧好萬平信,沒有想到萬平信病成這個樣子,身邊隻有一個蘇博然在照顧,她忽然明白了萬苻堅的囑咐,萬苻堅臨走之前淡然卻憂慮的眼神在雲姬的眼前浮現,萬苻堅比她看的更加透徹,才會把萬平信托付給自己,可惜自己卻辜負了他的托付。
“不過占卜師,我想說,不知道為何,雖然皇上不允許多人伺候八皇子,可是不知道為何,晚上總有人在門口悄悄放些冰塊什麼的,要不是這些東西,八皇子還要病得厲害,我還以為是占卜師,這麼看來……”蘇博然見到左右無人,忽然在雲姬耳邊輕輕說道。
雲姬蹙緊眉頭,會是誰,萬子然不會偷偷摸摸做這些事情,他是皇上,那麼會是誰在同情萬平信?雲姬沒有時間去想了,萬平信發出痛苦的低沉的呻吟。
“去,讓所有的太醫都給我到這裏來,要是皇上問起,就說是我召集太醫前來,要殺要剮,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你們,風總管,等會皇上要是追問起來,你就說是我自己跑出來,你追著我來到這裏,一切事情與你無關。”雲姬對著風相瑞說道。
“占卜師的話我聽不明白,我和占卜師怎麼來就是怎麼去,我不會一個人走,。”風相瑞微微一笑,溫潤的帶著春天潮濕氣息一般的笑讓雲姬覺得莫名的心安,隻是雲姬此刻沒有心思去揣摩風相瑞的意思,萬平信在昏睡中叫嚷著要喝水。
雲姬讓蘇博然拿來鹽水,她記得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母親就是用鹽水為高燒的自己降溫,鹽水有清除炎症和補水的作用,她讓蘇博然扶起萬平信,蘇博然一個年老的太監沒有力氣扶起萬平信,還是風相瑞出手,綁著扶起了萬平信,雲姬用湯羹一下又一下把鹽水送進萬平信的嘴裏,萬平信喝了一碗的鹽水才安靜地睡著,他的額頭還是很燙,雲姬讓蘇博然用在冷水中擰起的毛巾敷在萬平信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