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凝煙突然被推進房間,一回頭隻見沉重的木門已經被沈淩絕用身體抵住,她又急又氣。
她跺跺腳:“你以為你是肉盾嗎!總擋在我前麵……”
無奈,她隻好獨自在這個房間裏翻找證據。
房間並不大,可是聽著外麵刀劍交擊的聲音和殺手慘叫聲,她急得連連打翻了東西,緊張得滿頭大汗。
“鳳凝煙,他在外麵為你爭取時間,你不能讓他失望!”
她深吸一口氣,穩定了情緒,開始仔仔細細在這裏翻找證據。
最後,她不但在書桌裏找到殺手花名冊,在暗格裏找到了太子沈荻的親筆加印的書信,有調動殺手伏擊迎親車隊、派人殺害李鈺的命令,還有調五十名殺手夜探煜王府萬佛閣的飛鴿傳書。
剛準備離開,她突然看見牆邊衣架上掛著一套衣服,還有腰帶,而腰帶上別著一把十分奇怪的東西。
她急忙拿下那東西一瞧,隻見它後段似乎是手持的部分,前段是一截鐵管,而鐵管前端的小洞,似乎隻能塞進去一個棗核。
她突然意識到,這東西不尋常,便揣在身上。
然後用帶來的油布將這些東西包裹得嚴嚴實實,塞進背後的衣服裏,立刻敲響了房門。
沈淩絕聽見鳳凝煙敲門,變守為攻,替她殺出一條血路。
二人互為呼應,背靠背衝向地道口,地方逼仄,那些殺手也無法一擁而上,隻能眼睜睜看著二人閃進地道。
鳳凝煙背著證據先走,沈淩絕擲出一顆流火彈,將洞口炸爛,土石紛紛落下,洞口坍塌封閉。
這時,追沈淩絕而離開角鬥場的裴石收到稟報,說角鬥場闖入奸細,才趕緊從地窖上麵趕下來,誰料早就來不及了。
看著被翻得亂成一團的房間,和封住的地道口,裴石恨得咬牙切齒:“傳令給地麵的殺手,可疑人等一個都不能放過,遇到就地斬殺!”
他現在還不知道,巫醫葉柏苦也已經逃走了。
沈淩絕和鳳凝煙循著景棋和葉柏苦留下的標記,飛快地離開了地道。
地道外麵,月朗星稀,海天難辨。
海風陣陣,帶來不遠處殺手們尋找喝罵的聲音。
而海麵上,正飛速駛來一條海船,正是煜王府的人在南疆港灣準備的那一艘。
景棋背著葉柏苦,在海邊對鳳凝煙和沈淩絕一招手,兩人立刻靠了過去。
“他們在那兒!”
就在此刻,殺手們已經發現四人,吹響了海螺號角,所有的巡衛都湧了過來。
“不好!”
海船離岸邊還有至少數十丈的距離,可是殺手們卻像一群餓狼,迅速圍了過來。
“景棋,下水!”
沈淩絕斷然下令,揮劍橫劈,斬斷一棵很粗的樹,推向海中。
景棋急忙將葉柏苦放在樹上,讓他趴在上麵,跳入水中,將他扶穩。
葉柏苦知道他們三人都是潛水上島的,如此危急關頭,遲疑片刻,都有死亡的危險。
但他們果然沒有丟下他這個累贅,而是不顧一切要帶他離開。
鳳凝煙擋住追來的殺手,沈淩絕回身揮劍,在海麵上猛然一掃,便掀起一丈多高的波浪,翻湧而去。
水流衝向葉柏苦那棵樹,那樹就像是成了一條小舢板,隨著浪頭,急速飛向不遠處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