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少帥!”

段流韶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壓著脾氣聽完鳳凝煙的話,饒是他再有憐香惜玉的心,也忍不住了。

“本太子光明磊落,豈容你這樣汙蔑!我南疆軍拿下南雍關,是我南疆將士們的血肉之軀換來的!本太子何曾勾結你們承王?”

鳳凝煙抬眸冷笑著道:“若不是你的人秘密摧毀南雍關東西兩側的暗哨,如何能進入關內,打開城門裏應外合?難道段太子是想告訴我,我們寧南軍中出了叛徒?”

被她連連搶白諷刺,段流韶才意識到,己方今次的勝利,背後似乎大有問題。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卻浮現出軍事桑懷玉高深莫測的詭笑。

他立刻離開了中軍帳,心事重重地走到一棵樹下,命人召桑懷玉來見。

若是別人,蒙太子召見,必定是慌裏慌張趕緊來。

可那桑懷玉卻不急,搖著羽扇,慢悠悠地走到段流韶身後,理了理衣袍,才躬身道:“太子殿下召見微臣,不知所為何事?”

段流韶轉過身,神情冷冷地。

“軍師,南雍關的城門,究竟是何人打開?”

桑懷玉笑了笑,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當然是我們策反的內應。”

段流韶哪裏肯信。

“可是本太子卻聽說,南雍關東西山隘的暗哨被咱們的人端了,所以開城門的,是南疆軍吧!”

桑懷玉心想鳳凝煙應該已醒了,不然段流韶不會起疑,到如今仗已經打完,也便無需再隱瞞太子,他便點頭承認。

“不錯,微臣收到一封來自南雍關內的密信,信中提及暗哨所在,便立刻派人打探虛實,發現是真的。而後,咱們的人才突襲暗哨,潛入南雍關。”

“真有此事!”

段流韶大怒,怪不得鳳凝煙那樣唾棄於他,原來這次攻城勝利,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桑懷玉料到段流韶會是這樣的反應,隻是低頭一笑:“兵不厭詐啊,太子殿下。隻要稍作變通,就能免除南疆將士的傷亡,何樂而不為呢?”

“桑懷玉!你堂堂一國軍師,竟然用這種卑鄙手段拿下南雍關!事情若是傳回南疆,滿朝文武會怎麼看我這個太子?虞老將軍又如何看你這個他親自舉薦的軍師!”

段流韶氣憤不已,恨不得一腳把桑懷玉踢回京都昊城去。

桑懷玉歎息一聲:“物必先腐而後蟲生,玥國軍隊內部出了問題,才會出現破綻。承王與煜王、鳳凝煙不和,昨日還鬧出一場奪軍權的戲碼。他們內鬥是天賜良機,玥國注定失敗,我們不過是加速了戰爭的進程罷了。”

“內鬥?”段流韶眉頭一皺,立刻想起鳳凝煙中的軟筋散。

“怪不得當時司馬獨和沈幽篁的人打了起來,原來給鳳凝煙下軟筋散的是那個看來道貌岸然的承王殿下。”他負手緩緩踱步猜測,“他給鳳凝煙下軟筋散做什麼?煜王沈淩絕不是也來了寧南郡嗎?為何沒在鳳凝煙身旁?”

麵對他這麼多的疑問,桑懷玉懷抱著羽扇,袖手說道:“也是在昨日,鳳凝煙當眾與鳳威脫離父女關係,並與煜王和離。據得到的情報,煜王已經離開寧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