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卻攔住了男人帶麵具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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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子不嫌母醜……”
顧傾城伸著手,碰著那張冰冷的麵具和男人比麵具還沒有溫度的手臂,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強忍著瑟縮的動作,梗著脖子,一臉倔強。
“子不嫌母醜?”
阮青挨著女孩兒柔軟帶著熱度的胳膊,冰冷的心奇異的一點點回暖,挑眉看著女孩兒,聲音低沉。
“呸呸呸!不是不是,是妻不嫌夫醜。”
顧傾城對上男人火熱的眼神,胳膊像是被燙傷般收回,想要低頭,又怕再引起男人誤會,隻能像赴死一般,盯著男人恐怖的麵容,手指微微發顫。
那張臉是真的很恐怖,甚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可怕無數倍。
但是,她在一瞬間的恐懼過後,竟透過那密密麻麻的傷疤看到了那張和照片中一樣的,畫中的美少年,心髒就是控製不住的悸動。
所以才會在男人失望又帶著冷淡的話語中感到恐慌。
恐慌於如果自己真的什麼都不做的話,就會和這個男人永遠沒有交集了。
“嗬嗬,哈哈哈……”
阮青丟開麵具,本是低沉的笑著,沒想到越琢磨那句話,越有意思,最後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餐廳門外——
阮三和周琪俱是驚訝的看著對方,很是不可思議。
“裏麵那是,先生在笑嗎?”
“了不得,了不得,先生最後一次這麼暢快的笑,好像還是七年前,親手殺了那個叛徒的時候吧?”
兩人同時收聲,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心裏將顧傾城的位置又往上提高了幾層。
“你……你別笑了!”
顧傾城在男人樂不可支的笑聲中漸漸紅了臉,有些手足無措。
可男人笑起來沒完的樣子,卻讓她有些莫名的生氣,眉頭忍不住皺起,臉蛋通紅,這次是氣的。
“你真不怕我?”
阮青餘光瞥向氣得滿臉通紅的女孩兒,漸漸收了笑聲,雙手支著桌子向前,靠近了女孩兒,眼中帶著玩味,但聲音深處是認真和嚴肅。
顧傾城看著突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猙獰麵孔,瞳孔微縮,腦袋又要下意識的往旁邊縮。
但她很快抑製住了這種衝動,狠狠吸了一口氣,目光像發狠似的,一寸寸掃過男人臉上的痕跡,在其中橫貫右眼的一處最深的傷疤處頓了頓,雙拳握緊,心裏竟泛上些密密麻麻的疼。
“不怕!傳聞阮九爺不靠阮家,是自己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名聲。所以,您的傷疤不僅僅是傷疤,更是您的功勳和輝煌的曆史過程!”
阮青一愣,雙眼聚焦在女孩兒認真的麵容上,心裏微暖,放鬆身體緩緩靠坐在椅子上,看著女孩兒因為自己的遠離鬆了一口氣,突然惡劣一笑。
“既然不怕,那你就,親我一下。”
“親?!我?親……你?”
顧傾城呆愣住了,雙眼無神,傻子一般伸出一根手指,比劃了下自己,又比劃了下帶笑的男人,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