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傾城拎著果籃,和阮青一起去了住院部。
傅晟的腿已經恢複了不少,被人攙扶可以勉強下床走走。
他起初見顧傾城過來,麵上欣喜之色不言而喻,可看到隨後走進病房的阮青,眼底光亮一寸寸黯淡了下去。
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顧傾城帶著阮青過來,雖然沒有說的太直白,但傅晟也不是個傻子,怎麼能不明白。
“傅哥,你最近感覺怎麼樣?醫生說會對以後正常活動有影響麼?”
“放心吧,沒那麼嚴重,隻是個小手術而已,再過十天半個月的我就能出院了。”
顧傾城鬆了口氣,“那就好,電影還等著傅哥去宣傳。”
提起這個,傅晟有些頭疼,“之前那個鏡頭沒有拍攝成功,現在這個情況,估計也沒法兒補拍了。”
就算他們的團隊願意再往深山老林裏紮一回,揚玥也肯定不會願意。而且她現在名聲狼藉,連門都不怎麼敢出。
“其實原來拍的鏡頭也還算可以,要不剪輯進電影裏試試?”
“也隻能這樣了。”傅晟撐著坐起身,似有似無的看了眼顧傾城身旁的阮青,笑道,“傾城,王真真今天來做消炎治療,就在隔壁病房,你既然來了,不如也去看看她吧。”
“好,那我這就去。”顧傾城許久沒跟王真真聯係,這會兒聽說她也在,哪兒還坐的住,急急忙忙就離開了病房。
她一走,房內的氣氛逐漸變的詭異了起來。
阮青漆黑如墨的雙眸凝視著傅晟,冷然道:“我該替傾城謝謝你。”
“九爺不用這麼客氣,當時那種情景之下,無論發燒的人是誰,我都會去找藥,這是我作為導演的指責。”
阮青劍眉一挑,言語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力,“是麼?”
“其實也不盡然。”傅晟溫和的笑了笑,“九爺是個聰明人,我和傾城之間的過往,你應該早就調查過了,既然都已經心知肚明,又何必來試探我?”
“你也說了,那隻是過往,人總要向前看。”
傅晟感歎了一聲,“是啊,九爺說的很對,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和傾城相遇的太早,重逢的又太晚,一切都是注定的。”
對於這種說法,阮青並不認同,因為在他眼裏,認命隻是弱者的行徑。
“她知道你的心思。”
“我原本也沒打算瞞她,再說了,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他說完,將目光投向了阮青,“九爺,其實傾城這些年來真的過得很苦,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待她。”
“這個不用你提醒。”
傅晟搖頭,“九爺,你知不知道我剛遇到傾城的時候,她是什麼模樣?”
阮青眉頭緊擰,並未開口,傅晟淡淡一笑,繼續道:“我剛遇到傾城的時候,她還沒有成年,當時是夏天,天氣很熱,她在攝影棚裏做著最苦最累的活。很多時候,我都會好奇她那麼瘦小的身體是怎麼扛的動攝影道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