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外表斯文卻內心暴虐地四眼勇用力一揮手,示意手下這就送常江上路。
我清楚地看見常江眼中露出幾分黯然,可最終還是朝在自己和鮑明之間做出明確取舍的那個女人無力地笑了下,好像在說自己並不後悔。
而那也許是世間最苦澀地微笑也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地印象,我甚至都不禁替他在想這樣做值得嗎?但對他自己來說,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慌神之間,凶狠地拳腳一齊落了下去,常江也早沒了抵擋的力氣,躺在地上任憑被人往死打,但幾乎快睜不開的眼睛始終望向那女人,似乎想在臨死前再多看兩眼自己心愛的人。
但是,同樣發現了這一點的四眼勇卻顯然連死都不讓常江死的安心,故意走過去擋住了他的視線,並踩住了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顫巍巍伸向那女人所在方向的手。
“賤成這樣,簡直給男人丟臉,你這樣的廢物,哪怕到下下輩子人家也是不會看上你的!”四眼勇對一個將死之人繼續譏諷道“放心,我一定讓你死不瞑目!”
也不知道常江還能不能聽見他的話,在又望了眼已經看不見的那個女人後,頭就重重地垂到了地上,四眼勇見狀也再次笑起來。
這下我再也忍不住了,走過去揪住四眼勇咬著牙說:“你到底玩夠了沒有?真要他死就痛快些,又何必這麼折磨他!”
“董輝,我警告你,你今天已經不是惹我一兩次了,再妨礙我辦事兒我真不客氣了!”四眼勇聲音陰冷地說。
“你這也叫辦事兒?你根本早就知道那女人是不會因為他的死活被威脅住的,你隻是為了玩兒在故意折磨他,分明是浪費時間!”我一語道破了這家夥變態一般地內心。
聽到我這話四眼勇這家夥居然也沒反駁,隻是嘴角泛起一絲得意地冷笑,好像在嘲笑我直到現在才看明白這一點,或者是早就發現了卻始終遲疑著不敢幹預。
這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因為我討厭被這家夥占據強勢地位,可我也隻能用力揪了揪他的衣領說:“別再浪費時間了,不然,三爺那兒可誰都不好交代!”
“急什麼,反正時間還夠用。”四眼勇整理了下我鬆開的衣領笑道,然後提高聲音說“好,那就玩到這兒吧,聽輝哥的,先辦正事兒要緊!”
此時,他那些手下也都已經停了手,留下常江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時也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但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我則搶在四眼勇之前走到鮑明小老婆的近前,盡量不去看她一絲不掛的身體,指了指常江說:“現在已經有個深愛你的人送了命,他是為了保護你死的,不管他對你來說算什麼,你也不該讓他白死,更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聽得我這話,那女人不禁又看了看鮑明,可盡管眼裏含滿熱淚,卻還是狠著心把頭一扭,仍然擺出一副堅決不與我們合作地架勢。
“廢那些話幹嘛,我看你才是浪費時間!”這時四眼勇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我看,倒不如換另一種方法試試……”
說著話,四眼勇忽然走到了那兩個始終哭鬧不停地孩子麵前,從抓著這倆孩子的手下那兒一把抱起了其中一個,眼裏也再次閃過寒光。
瞬間我就覺得不妙,可卻來不及反應了,眼見四眼勇將那孩子隨手朝地上一丟,伴隨那女人發出驚叫,我隻能下意識飛身撲去希望盡可能接住那孩子,可明顯還是遲了一些。
但就在我心裏頭一涼並且倒地的同時,李從文手疾眼快,儼如猛獸奪食一般低空躍身,在孩子即將落地的一刻將其牢牢接住,隨即也摔倒在了我眼前。
不過,見孩子安然無恙,我心裏不禁鬆了口氣,並和李從文對視一眼,李從文也好像感覺虛驚一場,搖搖頭就略顯尷尬地看了看手裏的孩子,那樣子讓我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