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大龍喊我輝哥,領頭那小子強忍劇痛怯生生地瞄了我一眼,似乎是大概猜出了我是什麼人。
察覺到這一點,我有意朝他揚起嘴角冷笑了下,又看了看一旁原先周麻子的幾個手下。
此時,他們已經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氣得是咬牙切齒,覺得這些“熊孩子”分明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竟然在周麻子屍骨未寒之時就來鬧事兒,要不是我在控製局麵,他們可能早就過來動手了。
這對我倒是個繼續收服人心的機會,而且既然讓我碰上了這事兒,我也理所應當行使與自己在這個組織裏身份地位相符的權力。
於是,我點燃一支煙,坐直身子抽了幾口,才緩緩開口問:“你們是混哪兒的啊,誰讓你們來這兒收保護費的?”
聽到我的話,包括領頭那小子在內的幾個人全低頭不語,但很明顯他們都在害怕,有兩個膽子小的更是發抖地厲害,看那樣子好像都快哭出來了。
對這些“熊孩子”我也有些無奈,可這件事兒不算小,假若不予以嚴厲地以儆效尤,傳出去勢必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尤其還是在目前這個局麵之下,那才真叫丟盡臉麵。
因此,我探過身去,伸手拽了一下他那隻斷掉的手臂,疼得他大叫一聲,想要躲開卻被我們的人按住動彈不得,隻好硬生生忍著那巨大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也順臉往下淌。
“我在問你話呢。”我見狀冷聲說,很清楚這小子絕非什麼硬骨頭。
果然,在緊緊捂住那條手臂後,他就顫顫巍巍地回答:“沒、沒人讓我來……”
“那你是跟誰的?”我又問。
沒想到這小子搖了搖頭說:“咱們是自立門戶,我是他們的老大……”
此話一出,旁邊好幾個人忍不住都樂出了聲,覺得這簡直可笑,但見我把臉一沉,立即全都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其實,我到現在心裏都有些懷疑,這些小子有可能是支持四眼勇那一派中有人故意放出來的,目的自然也是為接管周麻子死後留下的地盤進行試探。
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為我再增添一份籌碼,然而不管我再怎麼逼問,這小子和其他人都一口咬定他們是單幹的,與馮三爺整個組織沒有一丁點兒關係。
我正琢磨著是不是得用些強硬手段讓他們說實話,大龍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輝哥,我認識這人,他們說的可能是實話……”
“哦?怎麼講?”我聞聽此言,站起身帶著大龍走到一邊仔細詢問。
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小子跟大龍他們那票人一樣,都是當成從外地來本地務工的青少年,盡管不是很熟識,但也一起幫人打過幾次零工,所以了解一二。
這些小子跟大龍他們當初的生活狀態也基本上差不多,找不到什麼好工作,除了靠打雜謀生外,就剩下偷搶拐騙的勾當了,而且像這樣的外地青年還不少,大多在廉價群租房以及城中村混跡。
而據大龍所說,過去確實沒聽說這些小子有任何本地黑道勢力背景,因此他們所稱的“自立門戶”是很有可能的。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太相信今天這事兒隻是個巧合,哪怕這些“熊孩子”再不知深淺,但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說背後有人支持,但也必然有人指點。
而為弄清楚個究竟,我走回來後,幹脆命人把餐館關門上鎖,隨著電動卷簾門發出聲響降下,這些小子的臉色也愈發蒼白,並且基本都把目光落在了領頭那小子身上。
不過,在準備動大刑之前,得到我默許地大龍還是走上前去,準備先幫我試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