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們送葬的時間快到了，楊柳顧不得多想，拎起背簍就去雁不落，搶在送葬的人前麵收野山楂！
喬海川也要去，楊柳沒同意，反正她知道路了，就讓他跟著送葬的一塊過去，盡量給自己拖延時間。
這一路跑的，鞋掉了好幾次，本來破爛的鞋更加破爛了。她連多喘一口氣都不敢，到了地方就開始采摘熟了的野山楂。
邊摘邊聽著那邊的動靜，生怕被人看到把野山楂搶了去。好在她摘完了那邊送靈的人還沒來，趁空又摘了不少野菜，蓋在山楂上掩人耳目。
剛收拾好回去，那邊送靈的人就到了，老遠就有人認出楊柳來，衝海川揶揄，“海川，那不是你媳婦大娥嘛，她竟然敢一個人來雁不落，膽子可真夠大的！”
“海川你可不夠意思，你媳婦知道這裏有野菜也不說一聲，村裏人現在可都沒野菜吃了。”
······
喬海川也不反駁，“是大娥想著過來的，反正就在這裏，你們以後都可以過來摘啊。”
話是這麼說，這裏離滄水村那麼遠，又陰氣森森的嚇人，敢來的少之又少。
楊柳走過去佯裝偶遇，“你們這是送的鍾家嫂子？”
“是啊，鍾家人說沒錢買棺材，就讓拉這裏來了。”眾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托詞，但誰也不願多管閑事。
“嫂子命苦啊~”楊柳感慨了一句，就跟眾人辭別，“這邊野菜很多，你們等會回去的時候都摘點。”
“野菜就算了，我們等會去抓魚！”說話的是劉大柱，在後麵負手跟著，他就是為了抓魚才來的。
楊柳衝他笑了笑，“我先回去了。”趕緊背著背簍王家走，心虛回頭看看背簍，應該看不出下麵是山楂。
眾人找個合適的地方扔下破席卷著的屍體，就一哄而去旁邊的小河邊，吵嚷著抓魚。
這邊魚還沒有抓到，劉大柱就看到了異常，直直朝野山楂樹跑過去。
“你們快過來啊，這邊有山楂樹！”
“山楂！”眾人也不抓魚了，一哄跑了過去。
有眼尖的人看出來，“這山楂像是被摘走了，不會是···”
這麼一說大家心中都了然了，平日裏沒人來這裏，隻有剛才離開的楊柳。
“我說喬海川，你這可不地道啊！”劉大柱一把摟住喬海川的脖子，語氣不善，“你們家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山楂樹，怎麼也不聽你們說一聲！”
喬海川平素最煩劉大柱，心中積壓的火氣一下爆發，反手拂開劉大柱的手，橫眉冷對，“我們看到了又怎麼了，也沒攔著不讓你過來摘！”
劉大柱雖然一身橫肉，但喬海川身材精壯，還占著身高優勢。兩人一站，高下立斷，劉大柱慫了，“喬海川，我可警告你，你們家可還欠著我們家的糧食呢！”
“我欠你家糧食會還！”喬海川不受他這一點。
劉大柱平日哪吃過這種虧，可眼下來的人都是平時跟喬海川玩得好的，沒了幫手他不敢動手。轉而把怒火發泄到野山楂樹上，過去三下五除二折斷了上麵的枝丫，連帶著下麵青果蛋子全都揪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