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忽然有些興奮,這是個切入點,說不定從做這個地方查,能查出劉美蓮真正的死因。這要是放在現代,可以憑借淤痕掌印的大小來判斷這是誰的手印,可在這裏就不知道了。
“啊~啊~嘔~”捂嘴的婦人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手摸過死屍,驚叫著跑出去幹嘔起來。
村正等人被這邊動靜吸引,撥開人群,“出什麼事了,嚎嚎這麼大聲,不知道死者為大嗎!”
“村正,你來看啊~”有人指著劉美蓮後頸處的淤痕說。
“看什麼?”村正臉一怔,緊緊皺起眉頭,“這是···”
楊柳冷冷看著他,“這是被人手掐出來的淤痕,很可能是有人死死掐著劉美蓮,把她推進井裏去的。咱們是不是要報官?”
“報官···恐怕也沒用,這可能是在井底不知道被什麼磕出來的,也說不定。”村正遲疑不肯,“再說了,縣尉現在忙著安排抓賊大事,哪有時間調查這麼個小事。萬一是誤會,縣尉是要怪罪的。”
“那萬一真的是被人害的,豈不是放縱凶手逍遙法外!”楊柳篤定,這件事一定要報官。不過她感覺凶手應該不會是村正,剛才他第一眼看到淤痕的時候,是迷茫的。第一反應不會騙人。
在場的人都是一臉漠然,李美蓮是個絕戶家的小寡婦,她的存在跟消失對滄水村來說沒有多大關係,也沒人在乎。相較於報官來攪和的人心惶惶,倒不如直接埋了來的利落,大家相安無事。
楊柳期待跟劉美蓮交好的人,出來幫她說句話的心,也隨著安靜的人群越來越沉,越來越涼。
嗬嗬,現代人都說人心不古,這古人心也沒見好到哪裏去。
“村正,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縣尉管不管是一說,咱們知情不報又是一說。”說話的是鍾秀才,他還是搖著折扇,一副舉世渾濁唯我獨清的派頭。
這要是放在以前,楊柳肯定要在心裏懟上幾遍。可這會,卻覺得他無比親切,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鍾秀才的娘在後麵死命的拉著,奈何兒大不由娘。想到平日裏一些風言風語,她朝楊柳直翻白眼。
鍾秀才都出來說話,村正也不好再阻攔,隻得答應,“那還得煩請鍾秀才寫個人命狀子,我明天去一趟豐城。”
楊柳站出來,“幹嘛還要明天,寫什麼狀子,再耽擱兩天屍體就要腐爛了。到時候還上哪找證據查案!”她領著村正就要走,“我跟你一塊去。”
“哎哎~狀子還是要有的,否則縣尉不會受理。”鍾秀才攔住楊柳,“你別急,我現在就回去寫,一會就行。”
摸約半個時辰之後,鍾秀才拿著一張狀子過來,“這是標準格式,拿著這過去就行了。”
楊柳接過來一看,都是古言,“這麼麻煩,要是人家家裏死了人不會寫字,這人就白死了?”
“可以找人帶寫啊。”鍾秀才笑意吟吟,“你們現在過去,還能趕得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