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灶房，楊柳壓低了聲音說，“王小玲當時是裝病，她也知道自己錯了，不過是借著我的名義想跟發金好好過日子的。”
猛然聽到一個天大的秘密，喬珍嘴巴能塞下個雞蛋，“啊···”
楊柳手往上一推合上她的嘴巴，“現在王小玲人都不在了，事過境遷，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裏，誰都不能說啊！”
“哦~”喬珍還陷在驚愕裏，渾渾噩噩的收拾灶房。
冬衣一脫，浩宇沒了束縛，開始蹣跚學步。這才半個月時間，已經是走的有模有樣了，楊柳隻用牽著一隻手，便可帶他出去玩。
以前都是喬珍跟喬李氏帶著浩宇出去，現在成了楊柳跟喬珍，帶著喬李氏跟浩宇出去。
祖孫三代，說來也其樂融融，除了喬李氏發病瘋鬧的時候。
這天才村裏的槐樹下跟別的小孩子玩，一群婦女在一起閑話家常，東家長西家短的。楊柳雖不參與，但是在旁邊聽著還是覺得挺有趣的。
楊柳想自己心裏一定住著一個中年婦女，要不然怎麼覺得這樣的日子悠閑。
喬李氏不鬧的時候還挺乖巧的，就像個孩子一樣坐在那裏，“海川啊，你慢點走。”她還是把浩宇認作海川。
“來，我們慢點。”喬珍都聽習慣了也不理會，專心看著浩宇。
有人問楊柳，“你婆婆誰也不認識了嗎？不會連村正都不認識了吧？”
楊柳聽別人稱呼喬海川為村正，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笑嗬嗬的解釋，“她有時候腦子不清醒，但有的時候還認識。”隻不過這樣的時間非常少，通常隻有幾分鍾。
“呀，還有這種病呢？不會是身上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找人看了沒有？”又神秘兮兮的說，“顧家村西北有個叫什麼村子的來著，有個女的也是這樣，有時候清醒有時候糊塗。最後說是個黃大仙上了她的身，花了好多錢才請人送走的···”
“啊呀~能花錢送走也不錯啊。”旁人聽了信以為真，跟著感歎。
還給楊柳建議，“你也找個人送送，聽說用熱水潑，或者那繩子綁著，都能把不幹淨的東西嚇唬走~”
楊柳心裏一陣惶恐，用熱水潑，潑完了人還能要嗎！她笑而不語，旁人訕訕的也不好再說別的，轉移了話題。
“喬珍，你看什麼呢？”楊柳扭頭一看，喬珍盯著村頭的方向發呆，臉浩宇捏著一根樹枝往嘴裏塞也沒察覺。
她趕緊過去，把樹枝扔了。
喬珍恍然回神，又看看村頭的位置，什麼都沒有，“我···沒事。”
一直到回去，喬珍都是心不在焉的。楊柳再三追問，她才承認，“我剛剛看到村頭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看著有些眼熟，可再要看就沒有了。”
“是不是鄰村的人從村頭經過？”楊柳不甚在意，這裏村子跟村子之間並不遠，“眼熟也很正常。”
喬珍沒有說話，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現在的天已經熱了，在外麵太陽曬一會就要出一身汗，口渴的厲害。楊柳想著在地裏殷勤澆水除草的喬海川，為了讓稻子快點長也是夠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