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南蘇官場的未來之星,江開輝從蘇城進入江寧,一路順風順水,令得很多與他起步一樣的人羨慕嫉妒恨。
可以說,十月以前,幾乎南蘇官場所有人都認為,江開輝可以擠進南蘇的權~力中樞。
然而——
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他未能如願以償地在職務麵前加上常~務二字,失去了搬進南蘇省~委大院住宅的最佳機會。
人的一生,飛黃騰達的機會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寥寥無幾,把握住了,也許會一飛衝天,把握不住的話,很有可能就是碌碌無為過一生。
這一點,在官場尤為明顯。
官場講究踏步點。
對於體製內的人而言,起步的第一步很關鍵,第一步踏準了,算是開門紅,後麵的路要好走得多。
而關鍵步點能否踏準這是最關鍵的!
因為,這牽扯到了混官場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年齡!
對於很多官場中人而言,關鍵的步點沒有踏準,浪費幾年時間,再想上去,幾乎比登天還難。
如今的江開輝便是如此。
原本他不到五十歲的年齡,已經成為了排名靠前的副省~長,若是利用這次人事變動的機會,成功加上常~務二字,進入南蘇權~力中樞,那他將成為南蘇最年輕的官場大佬,甚至即便放眼整個華夏,也算最年輕的一批。
如此一來,隻要他在接下來的任職生涯裏不犯錯,站隊不出問題,憑借年齡優勢,可以大有作為。
可惜的是,他失去了這次機會,不但繼續住在自己的舊房子裏,而且今後想再上去將很難很難。
江開輝的住處位於江寧一個很普通的小區,該小區的房價在江寧隻能算是中等,而且是舊小區。
最近一段時間,江開輝都是一個人。
他的老婆帶著孩子江濤去了美國,試圖利用美國最先進的醫療技術,讓江濤擁有成功站起的機會。
夜幕降臨後,江開輝沒有吃晚飯,而是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吸煙。
在過去幾天裏,他一直如此。
準確地說,自從他這次升遷失敗後,他每天晚上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裏吸煙,一支接一支。
因為心中的那份不甘,他用這種方式想出了最後一搏的策略,並且在不久前已經付諸於行動,如今在等。
嗯?
書房裏,當江開輝又一次將半截香煙掐滅的時候,門鈴聲響起,令得他心中一動。
他眼中精光一閃,起身打開書房的窗戶,通風散煙,然後才拉開書房門,徑直走到對講器前。
下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監控視頻裏。
“秦家少爺,你可終於來了!”
江開輝長長鬆了口氣,然後微笑著摁下開門鍵。
“砰……砰……”
三分鍾後,敲門聲響起。
江開輝從客廳的沙發起身,步伐沉穩地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
“江省~長,等我等得很辛苦吧?”秦風微笑著問道。
“呃……”
江開輝聞言,心中一驚,瞳孔陡然放大,而後故作鎮定道:“秦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難道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聊聊天嗎?”秦風並不點破。
“就怕山間野茶入不了秦先生的口。”江開輝說著,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待秦風進門後,才關上房門。
秦風進入江開輝家中,隨意地打量了一番,發現江開輝的家中看起來很‘寒酸’。
雖然江開輝的房子和家具對於普通人而言,已經很好了,但對他來說,隻能用寒酸來形容——家中並無一間高檔家具,更不要說古董字畫了。
“江省~長,真是人民的好公仆,勤儉持家。”秦風收回目光,走到沙發旁,笑著對江開輝道。
“秦先生不會是專程來諷刺我的吧?”江開輝一邊對秦風泡茶,一邊問道。
“我未進門前便開門見山說明來意,但你裝傻充愣,我隻能隨意聊聊了。”秦風深意地看著兒江開輝。
這一次,江開輝沒有回答,而是泡好一杯茶,遞到秦風身前。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秦風的對麵,凝視著秦風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龐。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出現,他這次升遷十拿九穩,絕對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地步。
但同時,他也很清楚,事到如今,唯有對麵的年輕人能夠改變他的仕途!
“我很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你?”江開輝不再裝傻充愣,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第一,你應該從蘇老那裏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將打碎的牙齒咽進肚子裏,非但不追究我打斷你兒子腿一事,而且反過來獻殷勤,讓百雄集團順利拿下南浙的地盤。當時的你,怕我繼續對付江家,從而影響你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