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望地向她的孩子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她好想能把他擁進懷裏,好想叫一聲孩兒,他這樣慘,不能連母親的一個擁抱都沒有得到就死去啊。
“取血!”鳳千越一聲令下,兩個宮女抬著爐子進來,瓷罐在爐火上冒著騰騰的熱氣。
“不,不……”連似月絕望地搖頭,哀嚎。
她眼睜睜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孩子身上又被生生剖了一刀,他微弱的跳動了幾下,就不再動了,那鮮血一滴一滴掉進了瓷罐裏。
“啊!啊!”她痛的無以複加,鮮血從她的嘴裏,鼻孔裏,眼睛裏慢慢滲了出來,身子像條瀕臨死亡的魚那樣猛烈地抽搐著,拍打著床板。
她居然活了下來!她沒有立刻死去!
此刻,她麻木地躺在床榻上,肚皮已經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縫了起來。
整個昭台殿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就在這裏,慢慢地等死。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連詩雅走了進來,看到床上死人樣的連似月,她笑了。
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心絞痛,這都是為了讓鳳千越心疼掛念,為了除掉連似月,由她舅舅蕭振海安排,和太醫們串通一氣密謀出來的。
“我尊貴的大姐啊,你疼嗎?”她彎下身,在連似月耳邊軟軟地道。
“咳……嗬……”連似月鼓起銅鈴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盅,嘴裏發出粗啞的聲音。
她心裏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即手刃了眼前的賤人,可是卻無能為力。
“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把你打入冷宮後又突然寵幸你嗎?嗬嗬,其實啊,那是我慫恿皇上去寵幸你的。我隻是覺得你不懷一個孩子,今天怎麼會這麼痛苦呢?”連詩雅靠近連似月,微笑著說道,“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你為他做了那麼多,而我什麼都沒做過,我還貶低他,現在卻輕易搶走了你的一切,這種感覺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