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再說周睿。

安安穩穩的陪著紀清芸在嶽父嶽母家住了一夜,他沒有再出去惹是生非。

昨晚的經曆,他也想明白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吞噬陰差這條路,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遇上了,就直接拿下,遇不上,也別刻意去找。

萬一再遇上其他主簿。可不一定能再次全身而退了。

更何況,樹敵太多也不是明智之舉,想要消滅陰差,還得采取步步蠶食的方式。

把重心放在治病救人上,才是上上之策。

因此,天一亮,他就辭別了紀清芸,回到了睿才藥鋪。

楚子秋和人民醫院方麵的辦事效率都很高。

手術室昨天下午就基本準備就緒了。

和前兩天一樣。周睿的車剛剛駛進藥鋪所在的街道,便見到了排成長龍的人群。

為了方便,邱世龍更是在附近設立了一個臨時警務亭,有武警24小時在這裏輪流值班。

大街小巷裏。睿才藥鋪的廣告依舊鋪天蓋地。

仿佛整個青州市都在幫著周睿積攢金光。

此時剛剛上午八點,睿才藥鋪門口就已經人聲鼎沸。

隻不過,與前兩天不同,人群有些混亂,好像出了什麼狀況。

"怎麼回事?"

來到門前,正好撞見一臉慌張的楚子秋,周睿立刻問起門前的情況。

然而,還不等楚子秋說話。一個身穿運動服的年輕人就衝上來,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周睿麵前。

"周神醫,我求你救救我爸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年輕人鼻涕一把淚一把,一手指著躺在旁邊救護車裏的父親,一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周睿行醫這麼久,像這樣的場麵也不是沒見過。

自己的親爹病入膏肓,做子女的一般都是這個狀態。

人都說,父母在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隻剩歸途。

所以,這個年輕人如此行事,倒是可以理解。

周睿抬眼看了看救護車裏的老人,的確是印堂發黑,全身蠟黃,眼看將不久於人世。

身為醫生,治病救人乃是本分。

將年輕人從地上拉起來,周睿將那張不知價值的銀行卡重新揣回對方的口袋裏。

"放心,我會醫好你的父親!"

年輕人一聽這話,頓時激動的雙眼通紅,俯身就要再給周睿磕頭。

二人年紀差不太多,都是同齡人。周睿豈能接受如此大禮。

若是因為治病救人招來天譴,他不在乎。

可要是因為別人的跪拜折壽,那就太不劃算了。

就在周睿攙起身穿運動服的年輕人,準備好好看看其父的病情之時,身側混亂的人群之中,又衝出來一道人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周神醫,我求您先救救我爹吧!他可就剩一口氣了!"

周睿扭頭一看,這次是個年輕女孩。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了無不動容。

"姑娘,你先別急,有話慢慢說!"

一大早上就被拜了兩次。周睿頭都大了,趕忙將女孩扶起來說話。

等女孩抽泣著把事情的經過講完,周睿也終於清楚了門口為何會出現騷亂了。

原來,這兩個病人幾乎是同時來就診的。而且病情都很嚴重。

因為都想先看病,楚子秋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才在藥鋪門口口角起來。

家屬想要自家的病人先得到救治,這無可厚非。

誰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飽受病痛的折磨。

難就難在這兩家幾乎同時到來,分不清先後。

讓誰先就診,另一方都不會答應。

這種情況,周睿也有些犯難。

他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決定先看看兩邊的病情再做打算。

"二位,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周睿,那就讓我先看看病人!誰的病情更加嚴重,我就先救誰!"

說著,周睿走上第一輛救護車,右手搭在了病人的脈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