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弄死誰?”
一個冷冷卻威嚴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白憐兒和白穎兒忙迎了出去:“母親,你回來啦。”
二夫人看了她們一眼,走進房中慢慢地坐下。她大約四十來歲,因為保養得很好,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左右,穿著紫紅色的蝴蝶穿花長袍裙,頭上簪著一根金鳳銜珠步搖,通身氣派哪裏像個側室,倒像個當家正夫人。
“上次你踢她入水的事,當我不知道麼?”二夫人斬釘截鐵道:“下次再做這種蠢事,別怪我罰你!”
“母親!”白穎兒撒嬌地拉著二夫人的手,很不以為然:“那個廢物死了才好呢,不死咱們兄弟姐妹永遠沒個正經名分。”
“你以為我不想她死麼?”二夫人咬牙切齒道:“你父親不知道怎麼的知道了那事,警告我不準再對她們姐弟出手,不然寧願續弦也不會抬舉我扶正。”
“憑什麼!”白穎兒頓時不滿了:“母親你為父親生下這麼多資質優秀的孩子,又持家多年,父親為什麼那麼偏心眼?”
“誰知道呢。不過你也別急,她們沒幾天好日子過咯。”二夫人閑閑地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白穎兒有點摸不著腦袋:“母親就別賣關子啦,快告訴我們是什麼事情吧!”
白憐兒柔柔地捂嘴一笑,並沒有開口,一雙妙目隻盈盈盯著母親看。
“哼,看來你姐姐沒有告訴你麼?還是她給我出的主意呢。女大當嫁,老爺從不管家事,她嫁給誰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二夫人眼中滿是寒意:“我會好好用心,替她尋一個‘如意夫婿’的。等她帶著周嬤嬤那個老東西出了府,小賤種能活幾天,還不是我說了算?”
“母親真厲害!姐姐腦袋還挺不錯的嘛。”白穎兒笑嘻嘻地誇讚二夫人,順帶著把白憐兒也誇了一下,母女三人相視而笑,十分得意。
從賭坊出來後,白月遲看天色尚早,便不急著回府,優哉遊哉地在街上逛了起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穿著一身素雅的青色衣裙,帶著鬥笠與麵紗,騎著一匹赤色的溫順小馬。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幾個還沒放棄的賭坊之人,白月遲裝作毫無察覺,就當是賭坊老板給她請的保鏢吧。
“糖人咯!又香又甜的糖人咯!”
白月遲看了糖人攤子一眼,想起白星耀,翻身下馬,來到做糖人的麵前:“給我一個。”
“好嘞!姑娘你要什麼樣子的?”
“隨便捏個拿手的吧。”
一陣香氣襲來。
什麼香?好美,和夢一樣……
白月遲抬起眼四周看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人,隻能作罷。但是那香卻久久縈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甩掉賭坊跟蹤狂回到太守府後,白月遲敏銳地發覺今兒的院子有些不同尋常了。
“哎唷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周嬤嬤緊張地湊上來,說:“剛才二夫人身邊的管家來了,說是大小姐身邊用的人太少,不方便,又給了一個婢女呢。還有那管家那張臉喲,不陰不陽的,說咱們日子過的不錯,我就推說是老爺賞的,料他也不敢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