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室長在睡夢裏被急促的鈴聲驚醒了,他不滿地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麵的號碼。

是徐秘書打來的。

“怎麼了?”他打起精神,低聲問道。若不是緊急的事,徐秘書不會在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果然,徐秘書一開口就把他給震住了。

“不好了,丁室長出大事了。於廝年設計池景深,被反算計進了進去。”

“怎麼算計的?”他猛地坐起來,臉色一沉。

“我就在您家門口,快開門。”

丁室長從床上跳下來,顧不上穿上衣服,大步奔向大門。

拉開門,門外站的不僅有徐秘書,還有兩個陌生的麵孔。

“你們是什麼人?”他警惕地問道。

“送點好東西給你看。”來人笑笑,直接打開了手裏的筆記本電腦,把屏幕轉向他。

屏幕裏各種不堪的聲音頓時在走廊裏響了起來。

丁室長臉色大變,馬上就拉開門,讓幾人走了進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了幾分鍾視頻,臉色黑成了鍋底,一把揪住了徐秘書的衣領,怒氣衝衝地罵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就像您看到的一樣……”徐秘書哭喪著臉說道。

“你們是池景深的人?有什麼條件?”丁室長扭頭看那兩個人,拚命讓自己鎮定。

“很簡單,您要自保,就讓於廝年粉身碎骨。”來人鎮定自若地說道。

丁室長冒了一身的冷汗。

他和於廝年是緊緊地綁在一起的,他前天把話說得那麼厲害,但他並不敢把於廝年怎麼樣。

“丁室長,您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否則,八點早新聞的時候,這些視頻將與網絡同步,對全世界進行播放。”

丁室長猛地哆嗦了一下,用力抓起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砸去……

徐秘書嚇了一大跳,連忙往旁邊躲。

“你們敢威脅我?告訴池景深,別太驕傲。在黎水這地方,還是我說了算。滾出去。”丁室長惡狠狠地瞪了徐秘書一眼,指著門衝那兩個人低吼。

“打擾了。”兩個人也不多言,拿著筆記本電腦就走。

輕輕地關門聲響過之後,丁室長一屁股跌坐下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丁太太聽到了動靜,從樓上匆匆跑了下來,緊張地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丁室長捧著腦袋不出聲。

若不按池景深說的辦,就算他到時候撇清和這件事的關係,對手也會抓著這件事大作文章,他的仕途算是毀了。若按池景深說的辦,於廝年那裏他又根本沒有辦法應付。

這個女婿,在第一年對他百依百順,第二年他就開始讓這個女婿替他辦事了,現在很多人想辦事,都會想方設法去討好於廝年。

於廝年確實很有能耐,這四年裏替他掃平了不少障礙,賺了很多錢……但他也漸漸不受控製,反而掉過頭來指揮他,現在的格局已經變成了於廝年明裏對他畢恭畢敬,但私底下他卻不得不聽於廝年的安排,成了替於廝年做事的人。

“哎呀,老公,怎麼辦呀?”聽徐秘書說了一遍晚上的事,丁太太急得直哭,搖著丁室長的胳膊說道:“趕緊決定吧,我們這個家可不能毀了呀。”

“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丁室長惱火地甩開了她,“當初選女婿的時候,就是你一個勁地說他好。”

“他難道不好嗎?你這時候怎麼能把氣撒在我的身上?”丁太太又急又怕,又恨又惱,揮手就往他身上亂抓了幾把,“你還不趕緊想辦法,想讓大家一起死嗎?”

“死什麼死?趕緊去收拾東西,拿著護照,趕緊去訂機票,我們離開,去美國。”丁室長實在沒有辦法,揮著手大聲作安排。

他早就辦了好幾本別的國家的護照,都是假身份,假名字。

“但是暢優還沒有回來,她還不知道……我得給她打個電話。”丁太太連忙去找手機。

“不能打,一打於廝年就知道了。”丁室長一把抓住她,臉龐扭曲到可怕的程度,嘶啞地說道:“我們兩個走。”

“那暢優怎麼辦?她一個人怎麼辦?”丁太太不幹了,又是一掌抓到了他的臉上,“你是當父親的嗎?”

“你打電話我們就走不了了!於廝年是什麼人,他是不可能讓我們走的。”丁室長暴躁地說道:“我們先走,再想辦法接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