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在這裏等著。”池景深把她放下來,卷起袖子,大步邁進了瓜田。
山裏的夜晚很涼爽,但是蚊蟲多。溫暖把長裙拉至腳踝,揮著手,趕蚊子離開。池景深摘了兩個瓜過來,往她身邊一坐,揮起一拳頭砸下去……
嗵地一聲,香瓜應聲而裂。
“就這樣吃啊。”溫暖接過一半香瓜,輕聲問道。
“哦,等等……”他掏出手帕,把香瓜邊緣上的泥擦幹淨,遞給溫暖。
溫暖十六歲時去茶廠撿茶葉,自己帶的麵包,被人高馬大的大嬸撞到地上,沾滿了泥。她太餓了,撿起來繼續吃。那時候可沒有人幫她把麵包上的泥和碎草處理幹淨。
她抬眸看看他,咬了一口香瓜。
“甜嗎?”池景深笑著問。
“嗯。”溫暖點頭。
“我嚐嚐。”池景深嘴湊過來,眸子盯著她看。
“吃自己的。”溫暖側過身,連咬三大口,把腮幫子塞得滿滿的。
池景深飛快地湊近去,往她腮幫子上咬了一下。
“幹嗎?”溫暖張嘴,果汁往嘴巴外淌。
毫無形象可言。
也不必在意形象。
池景深又湊過去,嘴唇貼到了她的唇上,喃喃地說:“還是你的味道最好。”
“你是拿我和瓜比,還是拿我和別的女人比?”溫暖挺清醒的,直截了當地戳了他一下。
池景深笑著說:“都比。”
“走開。”溫暖臉一拉,往旁邊挪了點。
蚊子過來了,溫暖趕了兩下,指著池景深說:“咬他,他血多。”
池景深把袖子卷高,“來,咬我。”
溫暖眉頭輕皺,張嘴就咬,再順勢把香瓜汁往他胳膊上蹭了個徹底。
他的低笑聲在風裏彌散。
“哎,你大姐二姐的事,你準備瞞下來?”溫暖笑了半天,手指往他嘴上抹了一把,拈掉了一顆香瓜子,小聲問道:“如果你說了,你大姐會不會殺了池月?”
池景深也沒拿定主意,兩個人他都不怎麼喜歡,所以他想暫時作旁觀者,隻要她們兩個別來惹小暖,隨她們兩個折騰去,他懶得費神。
“真不管啊?”溫暖好奇地問。
“沒關係的事,不管。”池景深平淡地說道。
叮……
手機鈴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視,池景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低聲說:“我處理一點工作。”
“去吧。”溫暖點點頭。
他的作風,她太了解不過了。他不喜歡她打聽他的事,不喜歡她過問他不想說的秘密。是不是男人都這樣?
池景深走到了瓜田正中間,點了根煙,聽手機那頭的人說事。
是劉哲打來的,劉哲正按照他的安排進行調查。
“那晚上傅燁的行蹤確實很奇怪,一切都很巧,他名義上是去陪林惠參加趙婧妃的婚禮,但是他上索道車之前接過一個電話據說他在索道車前站了很久,才決定上去。當年的通話記錄查不到了。”
“從賬戶追蹤呢?他為什麼三年內能有這麼大的進展?”池景深撣了撣煙灰,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