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夫人說她想要去一趟公墓那邊。”璿璣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雷鳴站在北冥寒麵前,頭微微往下。
北冥寒此時麵色略帶陰沉,抬出手緩緩地撫著下巴,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說出了他最近的繁忙。
“去就讓她去吧。”北冥寒輕嘖一聲,腦海中回想起唐果最近動不動就失神的模樣,終是點頭。
實則北冥寒並不想唐果最近獨自出門,家族裏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牽扯到了黑社會勢力,他自己這幾日都會有些“意外”事故。唐果作為他的妻子,那些人又怎麼會對她善罷甘休?可唐果最近幾日頻頻向他提出要求,要去給唐如海掃墓,他每每拒絕後,唐果都會沉默個半天。
這些繁瑣的事情無一不讓他煩躁。就連北冥寒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當初的他,又怎麼去惦著這麼一點小事?
一切都是因為唐果。
“雷鳴,派人跟著唐果,注意不要讓她發現。”北冥寒語落,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神色複雜地眺望著遠方。
雷鳴了然地點頭,“總裁,我知道了。”
“夫人,您需要我開車送您嗎?”銀色的勞斯萊斯前,雷鳴看著眼前麵色憔悴,神情憂鬱的唐果,心中暗暗歎息。
自從那次去愛爾蘭後,唐果便一直是這幅渾渾噩噩的模樣,雷鳴雖隻是北冥寒的一個手下,但還是免不了覺得憐惜。
雷鳴想起之前北冥寒派自己調查的事情,心裏長歎。
唐果毫不猶豫地搖頭,紅唇微張,略顯沙啞的聲音傳出,“我自己一個人去,你們也不要找人跟著我。”
雷鳴僵了僵,眸子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
“我知道寒不放心我,但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唐果扯起嘴角,眼中染上淡淡的笑意。
北冥寒接到雷鳴的電話報告後,原本平靜的心蕩起幾圈漣漪,再三考慮後冷聲說出三個字。
“讓她吧。”
……
唐果坐上去往公墓的公交車,雖然公交車擁擠,但周圍人群的喧鬧卻讓唐果莫名感到了一絲慰藉。
當唐果的目光掃到公交車倒數第三排坐著的一對姐妹時,唐果的視線便再也無法離開。
那對姐妹並肩坐著,他們的父母站在她們旁邊,護住了姐妹二人。一家四口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孩子忽然幾句天真的話惹得母親嗔怪,可轉而又是哈哈大笑。
“真好啊……”唐果垂下眼瞼,心裏頭泛起苦澀。
公交車抵達公墓,唐果沿著小路向上走。唐如海的墓修建在最上麵,風景也算的上是秀麗。
唐如海的墓前,石碑上黑白的遺照映著他寬厚的笑。
“爸,我來看你了。”唐果把白菊花放到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緊接著坐到了地上。
白暫的手摸在冰冷的石碑上,唐果細細描摹著石碑上每一個刻著字的凹處。
哭的太多了,眼眶幹澀的可怕。
心一陣陣的絞痛讓她無所適從。
唐果的手撫摸到唐如海的遺照,目不轉睛地盯著照片上那個笑容慈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