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院內。

“靜婉,你可有法子解決了那女子?姨娘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汪氏從回來便不停地在屋內踱步,看的賀靜婉心煩意亂,但又不好發作:“姨娘何不借著祖母和父親的手收拾這女子?剛祖母的態度,姨娘還沒不明白嗎?”

汪氏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賀靜婉拉過汪氏的手,安撫道:“姨娘,此時我們並不清楚那女子的底細,若貿然出手,可能會被他人利用,倒不如安分守己地耐心等待,待風頭過了,姨娘定能達成所願。”

她也迫切希望姨娘能成為正妻,這樣她才能摘下這可惡的庶字,堂堂正正的享受嫡長女的待遇。

汪氏聽完,慈愛地看著她,笑著說道:“還是靜婉有見地。等姨娘扶正,定讓你爹許你最想要的親事。”

她不單單是要徹底的把夏氏踩在腳底,還要讓夏氏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女出人頭地。

賀靜婉的笑容加深了兩分,她提醒道:“姨娘,夏家將要奉詔回京,該做的要盡快,切不可讓人抓住任何把柄。”

夏家深得聖寵,他們可不能明目張膽地和夏家對著幹。

“大少爺,您不能進去。”門外忽然傳來彩枝著急的聲音:“姨娘和大小姐正在談事,請大少爺準奴婢前去通報一聲。”

“讓開!”賀文博一把推開彩枝,用力的打開房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彩枝連忙福了一禮:“請姨娘恕罪,奴婢攔不住大少爺。”

汪氏揮了揮手,彩枝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她嗔怪了眼賀文博,到底是舍不得說他一句重話:“後院的事,你一個公子哥不要參與。你隻管奔你的前程,剩下的事我會幫你安排好。”

無論是賀家還是定國公的位置,都隻可能是文博的,她是不會讓任何人搶走的。

賀文博神色複雜看著汪氏:“姨娘,罷手吧。不是你的,終究不能強求。事情鬧大了,賀家所有人都會遭殃的!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

這些年,他一直在勸姨娘不要妄想著正妻之位,要尊敬主母,安守本分,可姨娘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裏。如今家裏變成這樣,全是姨娘所致。

賀靜婉給汪氏使了個眼色,捏著繡帕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大哥,姨娘做這些全是為了我們。大哥不知,姨娘每每聽到有人用庶出的來壓製我們,她便萬分自責和愧疚,怨自己為什麼要為妾……“

汪氏麵露愧疚自責和歉意,將頭低下,低聲啜泣:“都是我沒用啊!給不了你們嫡出身份,害得你們和我一起受苦啊。”

賀文博看著從小寵愛自己的姨娘和大姐哭地梨花帶雨,一時深覺不應該對她們發火,語氣便軟了下來:“姨娘,我不該責怪你的。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對主母好一些。”

汪氏滿口答應了下來,哄了賀文博離開,對賀靜婉道:“不可讓你大哥知道任何事,這孩子的性子會壞事的。”

——

念雲正在陪小銀玩耍,珠翠走了進來:“小姐,您找奴婢?”

念雲:“你讓人和她接觸,問問她的意思。若是她願意,我便救她出來。若是她不願意,想繼續待在那裏,我便不會再管她。”

珠翠見小銀一溜煙的爬走了,笑著福了一禮:“是。小姐,按照路程來算,夏家最多會在半個月後到皇都。”

她嗤了一聲:“咱們這位皇帝,對任何握有權利的臣子都不放心,虧得夏家忠心耿耿。”

念雲淡聲道:“權利是最能迷惑人心的。換作你我,位居高位多年也是一樣。皇帝那邊暫時按兵不動,得等到最合適的時機再動用這顆大棋。賀定最近會有所動靜,你派人盯緊他。”

以她對賀定的了解,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我吩咐的事,辦得如何了?”她問道。

珠翠:“按您的吩咐,已全部辦妥。”

念雲的明眸中浮現出冷戾的光芒:“慢刀子割肉,才是最有趣的。”

定國公府的那些人,可要承受住她的每一步棋,別太早讓她失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