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離開後, 周福來也來了。
“娘娘,萬毒門的人在京中布的眼線眾多,百花樓的媽媽便是萬毒門的人。玉山祁是百花樓真正的掌櫃。沈大人帶您去解毒的那個藥鋪, 是萬毒門的鋪子, 老奴都處理幹淨了。”
雲棲皺眉, 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玉山祁才是操控萬毒門的人, 可萬毒門不是南疆在大莫設立的組織嗎?玉山祁的家人皆被南疆人所殺, 怎麼會為他們賣命?”
她知道玉山祁不簡單,但若是牽扯到了萬毒人,當年之事, 怕是更難查探了。
周福來搖搖頭:“玉山祁是不是萬毒門的門主,老奴還得再查一查。”
回稟完近日查到的消息,周福來便告退了。
夜色漸漸暗下去, 雲棲走到窗前, 看了眼高聳的山峰,陷入沉思。
突然, 視線內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紙人兒,她偏頭望過去, 那紙人瞬間就活了, 跳到地上。
紙人騎著馬, 手裏握著一柄□□揮舞。
雲棲正驚訝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就聽到一道聲音響起:“吾乃大莫武德太後……”
說話的人是故意掐著嗓子說的, 故意變了語調。
不過雲棲還是聽出來了, 愣了愣。
耿嬤嬤還沒辨認出來,以為是刺客,麵色變了變, 開口喊人:“來人……”
“沒事。”雲棲攔住她,朝她搖頭示意,窗外的人並不是刺客。
看不到人出現,耿嬤嬤疑惑不解的上前。
窗外安靜了半響,紅色紙人的旁邊又出現了幾個黃色紙人,紅紙人手裏的長/槍對準他們,聲音繼續響起:“爾等若是退兵投降,吾可饒你們一命。如若不然,便踏平你們北戎。”
說到這兒,聲音突然就變化了,變得粗啞:“哼,區區一介婦人,來了我們北戎的地盤,還大言不慚,看劍。”
話落,紅色紙人手裏的槍一頓亂舞,對著那幾個黃紙人一頓打,頃刻後黃色紙人便全部倒下了。
紙人就像真的一樣,雲棲目不轉睛的望著,耿嬤嬤看得眼睛也直了。
聽了一會後,耿嬤嬤突然反應過來。
“沈……”她正要叫出來,雲棲回頭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再低頭回去看時,黃色紙人全都消失了,哀嚎道:“娘娘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北戎願意投降,求您放過我們一命。”
紅紙人道:“哀家不殺你們,但爾等以後若是再犯,必取你們項上人頭。”
“謝謝太後娘娘不殺之恩,娘娘威武。”
看到這兒,雲棲沒有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她一笑,紅色紙人就跳到窗上,對著她彎腰:“太後娘娘威武,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完後,紙人跳回地上,眨眼睛便消失了。
雲棲止住笑,剛要去找,一隻手便伸了過來,手裏立著一個紙人:“娘娘是不是在找我啊?”
雲棲把紙人拿起來,放在手裏仔細端詳了一會,覺得十分稀奇,問道:“這是怎麼做的?”
“這是戲法,聽說娘娘喜歡看,微臣特意學的,隻學了點皮毛,方才獻醜了。”話音剛落,沈介便從旁邊走出來,立在窗前,看著她笑道,“娘娘高興就好。”
雲棲詫異道:“你怎麼知道哀家喜歡看戲法?”
“前幾日教習王爺溫書的時候,王爺告訴微臣的。”
雲棲心情大好,眉眼彎了彎:“你怎麼來了?”
“今日原是想陪著娘娘再出去逛逛的,見娘娘心情不佳,便出去買了點東西,回府的時候聽說娘娘回來了,便把東西送過來。”說完,沈介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雲棲。
“這是什麼?”
“娘娘打開看看便知道了。”
雲棲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以後,發現裏麵放了一支玉簪,是她喜歡的款式,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你有心了。”
她知道,從戲樓出來的時候,沈介肯定看出她難過,才特地學了這麼一個小戲法來逗她開心的。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她得承認,她很喜歡。
“這戲法是從哪兒學來的,等以後有空了,哀家過去瞧瞧。”
沈介道:“娘娘若是喜歡,以後等微臣學了別的,再變給娘娘看。”
雲棲以前也看過一些小戲法,但都是在入宮前看的,像這麼唯妙唯俏的紙人,還是頭一回看見,覺得神奇,又問:“這是怎麼變出來的?”
“若是說出來,就不好看了。”
雲棲心道也是,再次低頭看紙人,才發現竟是照著她的模樣做的。
“這是哀家?”
沈介點頭,眉眼含笑:“微臣手拙,這紙人連娘娘的半分神態都沒有表現出來。”
雲棲更加詫異了:“紙人是你自己做的?”
沈介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娘娘明日可有想去的地方,好不容易出宮一趟,一並都去瞧了吧。”
“容哀家想想。”雲棲低著頭,認真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