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事情?”楚鈺半信半疑。
阿良厲回頭望了沈介一眼, 說:“此事屬於機密,隻有到了太後娘娘跟前才能說。不過娘娘若是身子抱恙,麵見的事情也不急。等娘娘哪天身子轉好了, 我再進宮見娘娘。”
楚鈺完全摸不透阿良厲的心思, 也不知道他話中的真假, 給趙謹使了個眼色。
趙謹悄悄退出殿中。
楚鈺道:“這件事情朕會過問母後的意見, 若是母後同意, 再宣你進宮, 沒有別的事情,便回去歇著吧。”
阿良厲沒再說什麼,出聲告退, 路過沈介旁邊時,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兩眼。
沈介麵無表情。
等人走了,楚鈺朝他招招手:“上前來回話。”
沈介依令上前, 朝他作揖。
楚鈺道:“北戎狼子野心, 阿良厲留在京中小住,必有蹊蹺, 朕命你暗中調查北戎使臣,尤其是阿良厲和呼延慶, 若有異動, 格殺勿論。”
阿良厲在金鑾殿裏說的話很快就傳到了雲棲的耳朵裏。
聽到與南疆有關, 雲棲麵無波瀾。
趙謹請示道:“娘娘,這阿良厲您可要見?”
雲棲輕笑道:“自是要見的。”
阿良厲以南疆的事情為幌子要見她, 她也想知道北戎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雲棲同意之後, 第二日阿良厲便進宮了。
如同阿良善初次見到雲棲的那般,他被雲棲的容貌所震懾,呆了好一會。
雲棲觀察著他的神態, 道:“王爺說是為南疆的事情而來,不知南疆那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良厲緩過神來的同時,不由得在心裏稱讚。
傳聞不佳,大莫太後是絕色美人。
聲音婉轉動聽,嬌豔似天仙。
難怪叔父十年來念念不忘。
湯家二小姐縱然美,卻帶著股不經世事的氣息,而這太後,卻是萬千風情不盡言中。
阿良厲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了看屋子裏的宮女。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能有外人從旁傾聽。
雲棲緩緩開口:“都退下吧。”
“是。”宮女福了福身子,徐徐退出去。
阿良厲又看了雲棲幾眼,觸到她眸中的冷意時心中一跳,連忙別開眼,同時滿腹狐疑的想道:太後的毒到底解沒解開,怎麼看著,並無中毒的征兆,薑大小姐在騙他們?
雲棲將手中的茶杯隨手一放:“阿厲王爺……”
聲音清冷,已明顯透出幾分不耐煩。
阿良厲忙道:“叔父讓我帶幾句話給娘娘,若娘娘願意嫁到北戎,不僅是湯家,就連南疆,叔父都會為娘娘擺平。血蠱的解藥和湯繆的人頭,便是聘禮。”
話說完了,卻遲遲沒有得到回複。
阿良厲疑惑的抬頭,見雲棲目中含笑,並無驚訝之色,越發疑惑。
他心裏有點打了退堂鼓,卻仍繼續道:“娘娘五年前中的毒,叔父都知道了,也拿到了解藥。”
雲棲臉上的笑容盡數褪去。
她終於明白了阿古汗派人來求親的緣由,原來是知道了她中毒。
可若真心求娶,早些時候就該奉上解藥了,何故現在才來惺惺作態。
血蠱的解藥,她與南疆交涉多年對方都不願意拿出來,看阿良厲這般篤定的模樣,怕是阿古汗和南疆人私底下已經做了交易。
如今正等著逼她就範。
可他們挑錯了時候。
她的毒,已經解了。
默了半響,她沉聲道:“哀家還是那句話,可汗的美意心領了,至於大莫的國事,我大莫自會解決,不勞可汗費心。”
“還有,京城雖美,卻是留給聰明人住的,哀家喜歡聰明人,阿厲王爺若是不明白中原話的意思,明日哀家派幾個教書先生過去府中教你。”
阿良厲豈會不明白雲棲的意思。
他進宮本就是為了試探,如今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往下再說了,佯裝歉疚道:“方才失言,請娘娘見諒。”
這時,楚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既知道自己失言,以後就不要再說了。我們大莫是禮儀之邦,自然也喜歡知禮之人。”
阿良厲麵色微變,轉過頭行禮:“皇帝陛下。”
楚鈺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雲棲麵前,冷冷道:“我與母後有些事情要相商,阿厲王爺要是沒有別的事情,便回去吧。”
阿良厲悻悻離去。
這兩日應付北戎人,雲棲一個頭兩個大,知道楚鈺是過來救場的,臉色放鬆下來:“奏折都批好了?”
“批完了。”說著,楚鈺蹙眉,“母後,真的讓阿良厲住在京城裏?兒臣覺得北戎別有用心,留下他,怕是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