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聞聲, 不約而同的抬起頭。
僅僅一眼,所有人都看癡了。
福榮公主最先回過神來,語氣非常衝:“你是誰?”
說著, 她側首睨了旁邊的婢女一眼。
婢女們麵麵相窺, 皆是搖頭, 表示自己不知道。
雲棲昨夜來的時候,已是傍晚,隻有桑府裏的少許婢女見過她,憑著沈介對她的態度, 都猜她是桑府的女主人。
於是, 桑府一個見過雲棲的婢女事先行禮:“奴婢見過夫人。”
這一聲,直接道明了雲棲的身份。
福榮公主滿目錯愕, 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婢女:“你剛剛叫她什麼?”
夫人。
這不可能。
桑大人離開前, 她分明才叮囑過他, 不許跟任何女人來往。
這才去大莫幾個月,就變卦了?
看著雲棲那張精致無暇的臉蛋, 福榮公主氣得肺都要炸了。
什麼狐媚子, 居然敢勾引她的桑大人。
桑大人還把她帶回了府裏。
福榮公主越想越氣,突然上前, 重重打了適才說話的那婢女一巴掌:“桑大人還未娶親,你一個賤婢,就當著本宮的麵侮辱桑大人的名聲。來人, 把她拖下去, 封了她那張爛嘴。”
婢女被她打懵了,眼冒金星,聽到她的命令,連忙下跪求饒:“奴婢知錯, 求公主放過奴婢一命。”
福榮公主厭惡的踢了她一腳。
雲棲皺了皺眉。
她沒想到,這福榮公主會如此刁蠻潑辣,身上沒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再望著婢女的衣著,猜出她是桑府的下人,緩緩道:“桑府的下人,理應由桑府自己處置。”
“你什麼身份,也敢阻攔本公主?”福榮公主越看雲棲越覺得討厭,恨不得把她的臉撕下來,“本宮的話,即便是桑大人在場,也得聽從。”
說到這兒,她終於想起了一件事情,怒道:“見了本宮,你為何不行禮?”
雲棲輕笑一聲:“我的禮,公主受不起。”
就算是南疆皇帝來了,都不敢跟她說這句話。
更何況區區一個南疆公主?
福榮公主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可知道本宮是什麼身份?”
分明是第一次見麵,可福榮公主就覺得雲棲很討厭。
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子?
連她看了都嫉妒。
她反感所有長得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圍繞在沈介身邊的。
薑幻是。
雲棲也是。
雲棲越想幫婢女出頭,她越要挫一挫她的威風。
“信不信本宮一聲令下,可以誅你九族。”
“九族?”雲棲嗤笑了聲,看在福榮公主眼裏,就是嘲諷的意味,明目張膽挑戰她的權威,越發氣了。
“你這個狐媚子。”她當場氣得大罵,“不僅長得像個狐狸精,還不知禮數。本宮要替沈大人好好教訓你。”
說著,福榮公主衣袖裏飛速伸出一條絲帶,直朝雲棲而去。
竹俏嚇得瞪大眼睛:“夫人小心,是摧花蠱。”
摧花蠱,所過之處,所有東西都會毀掉。
一聽是蠱,雲棲立刻運功,在絲帶還沒碰到自己之前,用內功強行擋了回去。
摧花蠱突然調頭,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躲開。
福榮公主沒預料到雲棲武功這麼高,一時呆在那兒,還是身邊的婢女反應快,把她拉開。
絲帶裏的蠱粉揮灑到身後的竹林,短短半息,幾棵竹樹中間變黑融化,然後斷裂,倒在地上。
福榮公主踉蹌了好一會,才穩住身子。
等她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後,暴跳如雷:“你會武功?”
居然連她的摧花蠱都能擋住。
福榮公主氣得直咬牙。
雲棲看著那些竹樹,麵色微沉。
剛剛如果不是她反應快,她的臉就毀了。
“公主金枝玉葉,理應大方端莊,賢良淑德,做天下女子的榜樣,而不是這般任性妄為,回了南疆皇室的名聲。”
福榮公主更加氣了。
這是變相罵她粗魯野蠻?
父皇都不舍得罵她,一個狐媚子,有什麼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這麼想著,她再次出手。
這次,雲棲注意到了,沒有給她機會,手往對麵一抬,那斷裂的竹樹幻化成木劍,打掉了福榮公主袖子裏剩下的催花蠱,並將她的身子擊飛幾米。
眾人目瞪口呆都忘記了反應。
直到福榮公主殺豬般的喊叫回蕩在後院,跟她來的婢女才小跑著過去把她扶起來。
“公主……”
“滾開!”福榮公主起身後,一把推開她,那婢女摔在地上,額頭磕到了石子,瞬時便流血了。
大庭廣眾之下出醜,福榮公主怒不可遏,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雲棲,似乎要把她的身體戳穿。
她怒氣衝衝的朝雲棲走過來,可走了幾步,又猛的停下,看著雲棲的眼睛帶了幾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