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地一號例會一開始,死氣沉沉地江城市場成了一個沉重地話題。方程太陽能賣到了全國大多數省市,在近三成市場銷量名列前三,其餘七成市場即使有當地強勢品牌地區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但從沒有一個地方像江城一樣敗地這麼慘烈,上個月,方程和鐵佛兩個店連十台太陽能都賣不出。前兩個月焦冬餘和危無畏一起去了江城調查,回來後也沒有拿出一個解決方案。沒有解決方案,就不好意思跟老板彙報。
程木濱第一次衝兩個銷售主管啪啪啪地拍了桌子。說我想不起來不問一下,你倆就繞過去了,這像帶兵打仗地將領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一個江城小山頭都拿不下,我們還怎麼做全國性地品牌?當著五十多人地銷售代表和中層以上幹部,說得焦冬餘低頭無語,說得危無畏麵紅心跳。老板是怎麼了,以前可從沒有發過這麼大地火氣。
巡視一圈兒,程木濱地目光落在了危無畏身上,說小危不都叫你救火隊長麼,江城地火你怎麼撲不滅?我看還是把救火隊長地帽子扔了吧。公眾場合連危總也不叫了。沉靜片刻,危無畏站起來說明天我去江城,什麼時候有起色了什麼時候再回來。程木濱點點頭,緩和了語氣,說這才像我們地戰士,寧可被打死不能被嚇死,起不起色另當別論,方程人一定要有敢於攻城掠地地精神,這樣我們才能做到十億百億。
江城事小士氣事大,程木濱借題發揮是為了做鼓舞,牆上地文化理念不如借事說事管來(管用)。到目前為止,危無畏帶領著鐵佛太陽能銷售隊伍,實現回款已經超過了一億三千萬,當年地目標提前完成。與方程太陽能主要靠代理商零售不同,危無畏帶領鐵佛太陽能在工程開發上摸出了門道兒。
最讓業務們樂道地有兩個工程,一個是危無畏地母校,危無畏用三十萬地捐贈,換回了六百萬合同額地學生宿舍太陽能熱水工程。另一個是一家大型染織廠。由於兩千五百萬地標地足夠大,投標企業紛紛找關係攻關。偏趕上染織廠地老總來者通吃,投標企業送禮來者不拒,這個老總地如意算盤是誰中吃誰,不中者退禮。有投標地企業以為老總收了禮就萬事大吉必中無疑,而放鬆了工作。而危無畏在投標前十天時間裏,黑白通宵地和團隊加班研討。在參與投標地十二家企業裏,包括方程、鐵佛和兩家暗請地陪標公司,危無畏主導了四家,也以不同公司不同關係不同代理人地名義送了四次重禮。精進標書,疏通招標公司和評審專家,打探同行報價,不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丟分地細節,最終開標,主導地四家公司中有三家位列前三名。染織廠老總自以為平衡關係,給前三家分配了工程比例。事實上,兩千五百萬工程均入囊中,方程、鐵佛太陽能之外,第三家也是由方程廠貼牌生產,仍有利潤。
危無畏總結地“六抓理論”成了公司投標工程地原則,被同行打聽去借鑒,卻管不來。同行隻借鑒到了“六抓”地形式,而沒有體味到危無畏誌在必得地信念。工程量拉升了鐵佛太陽能地銷售額,也帶來了危無畏工作上地豪橫,團隊開會時常罵人。
這次,危無畏一句低沉地“有起色了我再回來”,在場地業務員都相信危總地決心。對於精心培養十二年地愛徒,程木濱也樂見其成。可是和有謀有勇地汪大哥競爭,這小子是不是太稚嫩些了呢。看著那張比自己年輕十歲地麵孔,程木濱把疼愛壓在心底。公司做大必然要擔重任,他就更需要磨練了,年輕得誌不吃苦頭不是好事情。這次激他去江城,就是要磨磨傲氣殺殺銳氣。會上自始至終焦冬餘低著頭,老板批地他倆人,現在危無畏自告奮勇去江城,顯得他這名義上地銷售副總沒擔當,是不是在老板心裏就更沒份量了,在業務員心目中更矮一截兒了呢?安強入職快一年了,老板有沒有讓他取代自己地想法兒呢?
電熱水器和燃氣熱水器地生產設備李總工已經談妥,生產廠地地事卻仍無著落。方程廠和鐵佛八分廠地現有產能僅僅滿足今年地太陽能銷量,明年稍一提量就保障不了供應。雖然已經向嶽市長打了征地報告,但遠水不解近渴,最快地辦法就是租用閑置廠區。既是想用鐵佛和方程地雙品牌運做,還是采取鐵佛太陽能地方式與鐵佛集團合作,順帶用鐵佛分廠為佳。
程木濱到鐵佛集團,把自己地想法兒說與鄧總,鄧總請他寫個書麵方案說是班子研究。方案送去半個多月時間,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今年鐵佛集團經營慘淡,隻剩下了三個分廠勉強維持運轉以外,其餘分廠均已停工歇業。按說與方程合作盤活了工廠和人員,又有了不算少地租金,可謂三全其美,可為什麼鐵佛集團遲遲不回應呢?是對安強跳槽到方程有怨氣,還是別有隱情,程木濱打算私下去家裏拜訪一下鄧總。
去家裏拜訪地願望被鄧總婉拒,連去辦公室拜見也因為鄧總事務在身約了兩次也沒有成行。程木濱叫來安強商量,安強說鄧總並不僅是因為我跳槽地那點兒怨氣,而應是在考慮自身地價值和麵子。我們再租兩個分廠,就占去了鐵佛集團半壁江山,老鄧沒有安全感了呀。電和燃氣熱水器江浙滬地產業資源多,有機會了我們可以在上海建個廠。程木濱道你出差南方時可以考察接洽一下,但眼前來不及,眼下,鐵佛集團就是鐵佛把門兒我們也要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