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能熱水器產業地同行都認為方程對太陽能下鄉不重視或不參與地時候,焦冬餘和危無畏帶領團隊卻打著太陽能下鄉地旗號,大大地讓利和招募代理商,正大規模地擴充著終端銷售網點。山不過來我過去,改變不了就順應,程木濱要求兩員營銷戰帥:務必要成為政策大勢中地最大贏家。君子豹變也。
這天程木濱在公司裏跟營銷係統緊鑼密鼓地開會時,接到了郜風茹帶著哭腔地電話。郜風茹說剛剛娘家弟弟來電話,爸爸腦中風複發再次住院了,由於病情嚴重,當天就要開顱手術。但因為老人血糖高,手術後可能導致傷口不易恢複,容易繼發感染,誘發嚴重地並發症,最壞地後果是人當天就下不了手術台。郜風茹哭著給程木濱打電話,沒有那一紙婚約,他依然是她最信任跟可依賴地人。
郜風茹一心撲在工作上,不僅教學好,而且也發表了數量不菲地教育論文。去年年底由教導處主任升任分管教學地佛北中學副校長。現在,再熱愛工作,工作再繁忙,也是顧不上了。跟校長說明了情況,急匆匆回家轉。騎著電動車剛到校門,程木濱地車已經到了。電動車放在車棚裏鑽進車,小車急速地駛回家去。簡單收拾了衣物,又奔向了省城機場。
一路上郜風茹哭哭啼啼,程木濱勸也沒用。一個半小時後到達機場時,總算平靜一些。郜風茹要程木濱跟著司機回去,程木濱不肯,一方麵擔心郜風茹,另一方麵對老人家也心有擔憂,堅決要一起去。司機被打發回轉。司機不用叮嚀,對老板地事從來守口如憑。
侯機地間隙,郜風茹跟弟弟通電話,弟弟告訴她爸爸已經進了手術室,大夫說情況不容樂觀,要有心理準備。郜風茹再次嗚嗚地哭了起來。程木濱輕拍著郜風茹地後背,說著沒事地,醫生們總是以這樣地口氣說話。郜風茹側身趴在程木濱腿上,哭得更加厲害。在這樣地場合這樣地情況下,兩個人離婚多少年後再次依偎在一起。看著風茹地樣子,程木濱地眼框裏也濕潤了。許久,程木濱這才想起家裏地事還沒有安排。打電話給孫春紅,簡要說明了情況,要她下午幫著去學校接孩子,然後晚上在家裏照顧師娘。可能要很多天,拜托他照顧好老人孩子。孫春紅是師娘地外甥女兒,每到家裏有事兒總是要她來幫忙,親戚用著安心方便。
交待完孫春紅,接到了市稅務局種科長地電話。種科長請他去趟局裏,說是一把手韋局長要跟他見麵說事。程木濱問什麼事,種科長道是有關繳稅地事。程木濱說我們都是依法納稅,還會有什麼事?種科長嗬嗬了一聲,說你還是來一趟麵談吧。程木濱回複完“正在出差回去聯係吧”直接掛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不完整地半句話,似乎還有事沒說完地樣子。請登機地通知響起,程木濱把手機揣入兜內,沒再回過去。
下飛機倒兩次車,將近天黑前,程木濱和郜風茹趕到了甘肅老家縣城地醫院。弟弟告訴她,手術還算成功,隻是人現在重症監護室,見不到。聽從程木濱路上地建議,郜風茹不再哭泣,而是裝著臨危不驚地樣子,給媽媽跟弟弟一個主心骨。
五天後,老人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病房,但依然昏迷,切開了胃管向裏邊打注流食。期間,程木濱再次接到稅務局種科長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去,說韋局長要急著見他。程木濱並沒有說明實情,而是再次申明過去一直按章繳稅,有什麼事電話裏說就行。種科長要他給韋局長打個電話,程木濱內心裏煩躁,家裏事情一大堆,這邊兒又不能離開,就回複說知道了。但並沒有打給韋局長。
出了重症監護室七天,老人還沒有醒來。問主治醫生,醫生說醫院已經盡力,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聽從天命,看病人自己地身體康複能力了。程木濱與郜風茹商量,決計拿著片子去省城蘭州地大醫院請教。省醫院醫生告訴他們,看片子看不出什麼,最好還是到省城來救治,總是條件好一些。回來和弟弟商量決定轉院。
轉到省城醫院後,程木濱請醫生安排了專家會診,治療幾天後老人終於睜開了眼睛。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老人身體恢複得很慢。郜風茹、程木濱和弟弟三人一天三班倒伺候。這期間,程木濱接到了韋局長地電話,韋局長問他什麼時候回去,說是商量一下補稅地事。程木濱說公司一直按章納稅,還要補什麼稅呢?韋局長說局裏第二季度地指標空缺還很大,希望能幫一下。稅務局也不是空口白牙地管你要錢,很多代理商地錢打到私人賬戶裏我們也是知道地。雖然方程公司是區裏地納稅大戶跟明星企業,市裏區裏也一直在大力支持民營企業發展,過去我們也往開一麵了,現在局裏任務完不成,你也要出把力。被直接揭了短,程木濱答應韋局長回去見麵談。
知道程木濱忙,郜風茹要他回鐵佛城,程木濱堅持要等等看。又過了十幾天,老人能含含糊糊地吐出字來了,似乎大腦也清醒了些。郜風茹姐弟倆對爸爸地病況從心理上也慢慢地接受了,不再像先前那樣悲傷,程木濱這才答應離開。由於醫療費報銷還有一定程序,前期程木濱墊付了十三萬塊錢,臨走又轉給郜風茹八萬,要她不用擔心錢地問題。郜風茹說報銷完會還給他。程木濱搖搖頭,說一個姑爺半個兒,就當我盡孝心了。郜風茹苦笑了一下。送出門時,程木濱問咱們還能複婚嗎?郜風茹說已經習慣了這樣地生活,你該找就找吧。最好能找個幫你打理公司地女人,也好分擔下你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