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一個人獨住慣了的她,在這一聲提醒之後,渾身僵住。
三年前的厲陌年,也是這樣催促她,雖然是在電話裏,但那股熟悉感是不會變的……
發現她不為所動,厲陌年走到她麵前,把她手機奪走,瞥了眼屏幕上的八卦新聞,又冷不丁的打量了她一眼,“今晚你是華錦城上下最幸福的女人,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連厲陌年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總是在淩傲晴麵前表現得格外自戀,不過這已經成為了兩人化解尷尬的有力武器。
“應該是人人想要誅殺的對象吧!”淩傲晴瞪了厲陌年一眼,起身走向了浴室。
擰開蓮蓬頭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忘了拿睡衣進來。
在浴室裏找了個遍,依然沒瞧見有浴袍之類……剛剛換下的衣服,已被她浸泡在了水中。
一種崩潰感在心頭碾過,她怎麼不淡定的時候,竟做出些沒頭腦的事兒呢。
這下該怎麼辦,總不能衣不蔽體就出去吧?
現在才九點,厲陌年要休息的話,也沒這麼早,難不成要在浴室裏等到他進臥室?
為了打發無聊時間,她來來回回洗了好幾遍,身上都快洗脫掉一層皮了吧。
四十分鍾過去,淩傲晴站在浴室門前側耳傾聽,想要聽聽客廳裏有沒有動靜。
“好了嗎?”淩傲晴剛站在浴室門前,厲陌年醇厚的嗓音就在門外響起。
“呃……好了……”要不要讓他幫忙拿一件睡衣給自己?
“把門打開一點,我把睡衣給你遞進去。”正猶豫著,厲陌年掃去了她心裏的糾結。
“好!”淩傲晴顯得無比激動,拿到睡衣後,立馬反鎖了了門。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睡衣,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厲陌年的……
有總比沒有的好,人家再怎麼說也搭救了自己一把,再挑三揀四就是她的不對了。
她身材高挑纖瘦,不過穿上厲陌年的睡衣,整個人顯得瘦弱矮小起來。
“怎麼不把頭發吹幹?”赤腳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的她準備偷偷溜回臥室,結果坐在沙發上的厲陌年一抬頭,就瞧見頭發濕漉漉的她貓著身子正準備回臥室。
淩傲晴頓住腳,抬頭,尷尬的笑了笑,“臥室裏有吹風,我馬上去把頭發吹幹。”
厲陌年丟下手裏的商業雜誌,挺拔的身姿朝她走來。
“我訂了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往的城市是與華錦相鄰的桐城。”
“那麼多去處,為什麼偏偏選擇桐城?”淩傲晴的內心充斥著抗拒,跟著隱隱作痛起來。
厲陌年的理由很簡單,說旅遊結婚本就是個幌子,如果留在國內,不用大費周折。
她讚同厲陌年的想法,不過不能接受去桐城,“如果是圖便利,G城也行啊,算起來離華錦更近一些。”
“我們必須去拜見一下她。”厲陌年眼眸深沉,語氣裏有著讓人解讀不透的神秘。
“她?”淩傲晴不清楚厲陌年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隻是想到去桐城,整個人變得心神不寧起來。
她與桐城最大的聯係就是在那座城市念了四年大學。
淩傲晴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她想不明白厲陌年為什麼非要去桐城蜜月結婚,以他這種不凡的身份,再怎麼說選地也應該在國外吧?還有他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難道厲陌年是因為當年她說的那句話?
淩傲晴突然記起大學畢業的那段時間,不少畢業生選擇畢業後就結婚,當時她和厲陌年手牽手漫步在桐大,路遇正拍婚紗照的同學,當時她就嚷著以後結婚也要回桐城……
唉,管它是不是呢,現在她是淩傲晴,他找他的回憶,與她何幹!
翌日。
“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那麼重。”她從臥室裏出來時,厲陌年已經著裝整齊,一身剪裁合宜的白色襯衫的他,成熟優雅氣質下,散發著濃濃的書卷氣。
“有些認床。”她尷尬的笑了笑,接著去洗漱。
淩傲晴知道厲陌年一旦做了決定,沒有更改的可能,她隻好調整自己的心態,接受他的提議,和他一起回桐城。
從華錦飛往桐城一小時不到。
“陌年,這兒。”與厲陌年從機場大廳出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朝厲陌年打了一聲招呼。
“這位是?”男子倚靠在銀色保時捷車門的身子站直了些,發現厲陌年身旁的淩傲晴時,不由產生了疑問。
“我的太太淩傲晴。”厲陌年語氣淡然的回答。
對麵的男人似是被驚到,驀地摘掉墨鏡,用挑剔的眼神看著淩傲晴。
淩傲晴隻是無心的一瞥,驚詫的目光定格在對麵的男人身上。
“傲晴,這是我的好朋友鄭晨。”
果真是他!三年不見,他成熟了不少。
隻不過厲陌年以前和鄭晨的關係不怎麼好,現在竟稱之為朋友。
“陌年,我一直以為沒了她,你會青燈古佛一輩子,這悄無聲息的結了婚,也太驚悚了吧?”彭晨揶揄厲陌年這些話的時候,疑惑的眼神一直圍繞在淩傲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