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讓我管好自己的兒子,那林小姐更應該管好自己的父親和兄弟,不要讓他們跟個乞討狗一樣,明著對陌年搖尾乞憐,暗地裏把麗豪視為報複對象!”積壓在厲溫言心裏的怒火,在這一刻無所保留的爆發出來。
淩傲晴竟然無言以對。
她不否認的厲溫言那些話說的是事實,可是心裏就是咽不下那口惡氣。
“厲先生現在雖然轉為了幕後,不過當年在生意場上做的那些黑心事,一定記憶深刻吧?”以前尊敬他,是因為他是厲陌年的父親,現在不尊重他,是因為他是林家的仇人。
厲溫言眼神黯下去,似被戳中了心虛事一般,剛才的那股戾氣不見了。
淩傲晴盛著滿臉的嘲弄,繼續道:“我爸當初那麼信任你,而你呢,竟然合著喬發打壓林氏,現在我爸雖受著厲陌年的恩惠,那也是應該的,畢竟父債子償嘛,更重要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說著說著,淩傲晴竟然笑了起來。
得意的眼神之中,掩飾不住的諷刺勁兒。
即使有些話說得言不由衷,可是對於厲溫言,她沒什麼好顧忌的。
“我算是明白了,你之所以不願意把和陌年離婚的事公之於眾,是想借著陌年的光環,興旺你們林氏,對不對?”
“有麗豪這麼可靠的資源,傻子才不利用呢。”淩傲晴並不否認,冷眼看著厲溫言因為激動而渾身泛起了抽搐。
她很清楚厲溫言現在是什麼樣的心理。
他在麗豪沒有實權,做不了主,擔心林氏的興起會影響麗豪的發展,隻好到她這裏來發泄心裏的焦急與不滿。
“林順添是你父親沒錯,可是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厲溫言試圖讓自己冷靜點,打算把藏在心裏的驚天秘密告訴淩傲晴。
“抱歉,我還有事要忙,沒空聽你那些顛倒是非黑白的話。”說罷,淩傲晴便沉著臉走開。
“你母親根本不是抑鬱症去世,那是你爸為了搪塞大眾的借口!”厲溫言衝淩傲晴的背影喊道。
明知道厲溫言說什麼她都應該選擇不相信的,可是那句話一出來,她的雙腳跟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挪不動了。
當年隋豔秋去世,她不在場,具體是怎麼回事,她也不清楚。
可是厲溫言說的就是真的了嗎?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我隻相信我爸,即使他騙我,那也有他的道理!”淩傲晴說完,轉身,固執的往前走。
厲溫言看著淩傲晴倔強的背影,仿佛看到了隋豔秋的影子。
隋豔秋去世的時候,抓著他的手,懇求他,不要把死因告訴任何人,一切以林順添說的為準。
原本以為林順添下半輩子將會在病榻上度過,他心裏再無所忌憚,可是他卻康複了,他心裏的那一股惶恐勁兒有上來了。
隻可惜,他已經失去了麗豪的決策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為林氏盡心盡力……
本來好好的心情,在與厲溫言爭辯了幾句後,心裏霧霾重重,逛街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坐在公車上,經過林氏的時候,她不由自主的下了車,準備進去看看。
林氏成立後,她還沒有來過呢。
今天是周末,不知道林順添有沒有在公司。
現在的林氏雖然不如以前那麼大規模,不過公司總算成型了。
淩傲晴走到前台,還沒開口,前台的工作人員便說,“林小姐,林總正在開會,您要是不忙,可以到休息室等他一會兒。”
“沒事,我隻是過來看看,我先走了。”淩傲晴四處看了一下,然後便打算離開。
“姐。”沒走兩步,身後便傳來林傾陽清朗的聲音。
“傾陽。”她擠出一抹微笑,再看看他一身西裝革履,身後還有助理跟著,無不激動的說:“我眼裏的小屁孩轉眼扮成了成熟的事業男,還真有些看不習慣呢。”
林傾陽一時尷尬,麵部的笑容僵僵的。
他三兩步走到淩傲晴麵前,好奇的問:“怎麼想起來這兒了?真是難得。”
隻是一句無心的問話,卻帶著濃濃的諷刺味道。
“今天不上班,也沒什麼事情,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淩傲晴回答得也有些不經意。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某人,專程跑過來呢。”林傾陽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
“某人?”某人是誰?鄭晨還是厲陌年?
“不過也沒關係,他這次為了我們企業的大項目,可是下足了工夫,你要是過來找他,我全當是為回饋他這次慷慨相助的福利!”林傾陽一副大方的語氣,根本沒點明幫助他們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