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心意,卻不敢在他沒有回信後去聯係他。

他不願意參加,她也不能勉強。

她對他是之於好朋友的情誼,而他,或許不同。

所以她得顧忌他的心情。

整個婚禮儀式過程,他都沒有出現,淩傲晴斷定他不會過來了,所以這會兒看到他,著實被驚喜到了。

“送給最美的新娘子。”鄭晨把手裏的花舉到淩傲晴麵前,臉上帶著暖陽般的笑容。

“謝謝。”淩傲晴雙手接過花,眼角眉梢掛在開心的笑,“鄭晨,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鄭晨麵上笑著,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澀,這場以為永不言敗的堅持,卻因為對方的無心而失敗告終。

縱使心裏有千萬個不願放棄,卻不得不麵對眼前的事實。

她和厲陌年重歸於好,往後他隻能以好友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麵前了吧。

“傾雪,以後……”鄭晨剛開口,隻見厲陌年出現在了淩傲晴的身後,走過來的時候,很自然的攬過了她的腰,那舉止,是一種無聲的主權宣示。

淩傲晴正認真聽著,忽感到腰間多出一隻手,側頭望去,發現厲陌年過來了,“走吧,客人們還等著我們去敬酒呢。”

“好……”淩傲晴抱歉的看了眼鄭晨,又看了眼懷裏的香水百合,“謝謝你送我的花。”

本來是很開心鄭晨來參加她的婚禮,可她一連兩次的道歉,倒讓鄭晨覺得客氣又生疏。

心裏失落間,仍舊維持著麵上淡定從容的笑,“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不管怎樣,我都會來的,傾雪,真心祝你永遠幸福,還有,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那些沒有說完的話,他還是鼓著勇氣把它說完,盡管會造成厲陌年心裏的不快。

“一輩子的好朋友!”淩傲晴鄭重其事的回到。

朋友……這麼多年,他們就被這兩個字設了限似的,他想逾越朋友的關係,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上升一些,可是卻怕逼走了她,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她永遠不知道遠遠守望一個人有多辛苦,可是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廂情願,心裏有再多苦澀,那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怨不得她絲毫。

如今見她和心愛的人水到渠成,他應該為她高興,卻無法做到割舍下對她的感情。

“陌年,希望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更希望你能從一而終對待傾雪,不然的話……”

“謝謝你對我們的祝福,不過沒有不然的存在。”厲陌年淡聲截斷鄭晨的話,語氣裏揚著自信的篤定。

鄭晨似乎無話可說,看著淩傲晴,努力地笑了笑,“那就好,傾雪,再見。”

短短的幾個字,卻讓鄭晨覺得花光了渾身力氣。

被拒絕的痛遠不及祝福最愛的人與其他人幸福來的痛。

這一刻,他深有體會。

那一句‘再見’,讓淩傲晴心裏有些著急,她趕忙挽留,“鄭晨,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多留一會兒呢?傾陽也在,還有我爸……”

“不了,我公司還有事要忙,等抽空,我再去拜訪林叔叔。”鄭晨有些答非所問,找的借口說起來十分拗口。

“那好吧。”淩傲晴也不能強加挽留,隻好目送著鄭晨離開。

她知道,往後她與鄭晨,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好哥兒們似的在一起玩鬧了。

她對他的言語充滿了客氣,而他看她的眼神也有著疏離。

她也說不上為什麼,總之,好像不一樣了。

“走吧。”厲陌年用手指輕輕地撚了撚她的肩膀,柔聲提醒:“你也知道,鄭晨一直對你情有獨鍾,現在看到你嫁給了我,心裏自然不大好受,等過段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那你剛才還跟他杠上了似的?”淩傲晴沒有責怪厲陌年的意思,隻是心裏對鄭晨充滿了抱歉。

“我可沒有和他杠上的意思,我隻不過是想扼殺他心裏麵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厲陌年說得淡定而從容。

“你認識鄭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人家又沒什麼壞心思。”淩傲晴曲解了厲陌年的意思,有些為鄭晨打抱不平起來。

厲陌年側過身子,與淩傲晴麵對麵,道:“有些話雖然過分了點,不過我覺得沒什麼錯。”

淩傲晴知道厲陌年的意思,心裏隻是被歉意困著,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夜晚已拉開帷幕。

“年兒,今晚是你們的新婚之夜,是不是得回新苑住呢?”其實這是沈清慈的意思,說是照規矩,家裏的長輩住在哪裏,他們就應該在哪住,不過孫雲佩給厲陌年說的時候,選擇了含蓄一些,聽起來更像是詢問厲陌年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