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皇甫爵問。
蘇玖轉轉眼珠子，道，“記不住。”
皇甫爵抬頭，看向蘇玖，手中卻依然在不停的動，蘇玖看向窗外，故意不瞧他，皇甫爵唇角一勾，嗓音驀然低了一個度，帶著一抹蠱惑，“真記不住？”
好似若是她再逞強的話，他就給她好看。
蘇玖梗著脖子，不回答。
皇甫爵笑了笑，也不勉強她，低頭，那顆子彈已經露出了頭，現在需要將四周的肉給挑破，好將子彈給挑出來。
這，也是最痛最可能受不住的過程，哪怕是再資深的醫生，往往在處理這一塊時也尤為小心。
皇甫爵卻麵上不露絲毫，語氣仍然如之前般隨意，問蘇玖，“方才，孫勇把槍口對準了你，你在想什麼，最想要做的是什麼？”
最想要做的？
蘇玖一回想，大大方方的說道，“最想和你來一炮啊。”
她說的理所應當，一點都不知害羞。
倒是那飛機，驀然一抖。
蘇玖這才想起，夜鷹正在操縱直升機，她這話剛才恐怕也被夜鷹給聽了去，此時倒有些害羞。
卻並未發現，皇甫爵眉頭驀然一皺，手都不覺緊張，幸好方才收住，否則……
皇甫爵冷冷的隻喊了他的名字，“夜鷹。”
夜鷹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連忙斂住心神，專心開直升機。
皇甫爵仍舊是輕鬆的語氣，問蘇玖，“真這麼想？”
蘇玖小聲的卻又說的極為真摯，“真的啊。”
“蘇玖，你再這麼下去，我擔心，我控製不住，就需要更大的忍耐力，這樣忍下去，若是有一天，突然爆發，我怕你受不了。”一顆子彈被鉗進旁邊的盤子內，皇甫爵給蘇玖上藥，包紮，這才看向蘇玖，“所以，這件事，還是早實施的好。”
蘇玖想了想，竟然愣愣問道，“什麼時候？”
“等你腿好了，想躲都躲不掉。”皇甫爵揉了揉蘇玖的腦袋，“子彈取出來了，疼不疼？”
蘇玖搖搖頭，倒不是她堅強，隻是這麻醉藥主要是針對受傷嚴重需要做大手術的戰士，藥效強勁，而蘇玖這樣中了一槍的，擱作戰時，為了節省物資，一般是咬咬牙挺過去的。
皇甫爵又用了整整一注，蘇玖自然不會感覺到疼，隻是那一處麻麻的，感覺已經腫起來了。
而麻醉藥的後果便是嗜睡。
蘇玖躺在皇甫爵懷內，很快便沉沉睡去。
皇甫爵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蘇玖睡得舒服。
他取了一塊濕巾，將手心的汗漬拭去，而他的後背，早已經濕透。
“回國，自己去軍部領處罰。”皇甫爵沉沉的說道。
夜鷹點頭，毫不猶豫的說道，“是！”
他今日犯了兩次錯，一是孫勇未曾移動，他卻仍然不能一擊即中孫勇，導致蘇小姐陷入危險之中。二是聽不能所聽之言，甚至因自己的情緒而操作失誤，在皇甫爵做手術之時帶給蘇小姐危險。
而皇甫爵隻是讓他去領處罰，已是開恩。
皇甫爵低頭，看著睡著的女孩兒，不覺好笑，她怎麼一直這麼口不擇言呢，什麼話都敢說。